姚桓：維護歷史真實，為英雄人物正名

朝鮮戰爭的結果是侵略者始料不及的：武器先進、裝備精良、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美國軍隊成為中國人民志願軍的手下敗將。以致回憶這次戰爭成為不少參戰美軍將領的夢魘，在停戰協議上簽字的美軍司令被認為是“第一個沒有在勝利戰爭中簽字的美國軍人”﹔戰爭在他們眼中“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同錯誤的對手進行了錯誤的戰爭”。其實結局並不奇怪，戰爭是人進行的，在血與火的決戰中，決定勝負的不僅是人數、裝備、戰略戰術、自然條件，更有人的勇氣、意志力和犧牲精神，正是在這一方面，中國軍隊遠遠勝過對手。中國人民志願軍在保家衛國正確口號的鼓舞下，發揚勇敢戰斗、有我無敵、不怕犧牲的精神，在氣勢、斗志上震懾、壓倒了對手。志願軍涌現出千千萬萬的戰斗英雄，就是這種精神的集中體現。據統計，朝鮮戰爭中涌現特級戰斗英雄2名，一級英雄50名，二級英雄286名。以黃繼光、邱少雲、楊根思等為代表的英雄烈士，在關鍵時刻的挺身而出和犧牲行動，讓侵略者感到不可理解和害怕怯陣，這不僅影響了一次次戰斗結局，更極大地鼓舞了我軍斗志。今天，朝鮮戰爭的硝煙已經遠去，但是英雄烈士的精神與山河同在、日月同輝，永遠是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中國軍隊不可丟掉的寶貴精神財富。

然而，近年來輿論中出現了對英雄事跡的質疑和對英雄人物的詆毀，無中生有的懷疑英雄行動的真實性，主觀臆斷為英雄事跡是為宣傳編造出來的。這種“英雄詆毀說”和“英雄懷疑論”所以能夠在網上掀起一股暗流，是因為具有能夠吸引眼球的所謂“看點”，即打著“科學考証”、“生理研究”的旗號去質疑英雄事跡，如以所謂物理學的精密計算，推斷人的身軀不可能阻擋兩挺重機槍﹔以生理規律斷言人的血肉之軀不可能忍受烈火燒傷的劇痛而一動不動。這種“看點”是以科學研究名義下進行的“理性求証”，具有一定的欺騙性。

黃繼光、邱少雲英雄事跡的真實性是無可置疑的，最有力的証據是戰斗親歷者的佐証，至今健在的志願軍戰士當時就在邱少雲身旁，他目睹了烈士被燒傷、忍受劇痛直至犧牲的全過程﹔黃繼光的事跡不僅有當事人的回憶，還有烈士遺體的照片，照片上清楚地顯示出烈士身上的累累彈洞。更何況當年犧牲的烈士很多，烈士事跡的上報、宣傳都經過嚴格的審批程序，不可能造假。談到生理研究，不妨講點歷史。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斗爭，是錘煉、造就英雄的熔爐：紅軍師長陳樹湘受傷被俘后，為反抗敵人，用盡力氣撕斷腸子而犧牲﹔抗日名將楊靖宇被圍困在冰天雪地斷糧五天，他犧牲后敵人將他剖腹，發現他的胃裡盡是枯草、樹皮和棉絮，竟無一粒糧食﹔江竹筠烈士忍受竹簽扎進手指的酷刑，保守黨組織的秘密。這是用某些人所引用的“生理學”能夠解釋的嗎？其實，引用生理學否定英雄壯舉的人恰恰不懂或者說不願意接受經過實踐証實的科學——“軍人生理學”。“軍人生理學”裡傳承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血性，傳承著堅定忠誠、不可撼動的政治定力。軍人生理學表明，人的行動是受思想、精神支配的，崇高的理想信念和犧牲精神會產生強大的意志，以致可以突破常人無法想象的所謂生理極限。

“詆毀說”和“懷疑論”的網上發酵，反映了信息時代的輿論傳播特征。“自媒體環境”為人人發聲提供空前的便利，也為個別人出於惡意進行編造篡改提供了條件。至於接受者，有的出於獵奇和逆反心理，越是離奇古怪、越是顛覆傳統結論的東西越樂於相信，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津津樂道於謠言蠱惑﹔有的則囿於偏見和私心，自己做不到、或者不願意做的事情就認定別人也不會去做，自己缺鈣就以為別人也不能挺立，以庸人之心揣度英雄胸懷，正如古人雲：“井蛙不可以語海、凡夫不可以論道”﹔一些幼稚單純的年輕人，在和平年代、舒適環境下壯大，理解英雄壯舉確有一定困難，就可能出現對錯誤言論的盲從。凡此種種，使個別人的謠言蠱惑產生放大效應，一時間以假亂真，綁架輿論。“詆毀說”和“懷疑論”是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折射，危害很大。歷史是由人物和事件構成的。否定了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跡，當代中國的歷史就是空洞蒼白的，就缺少了亮色，就難以鼓舞人心、激發斗志。一個人、一個民族，最可貴的是精神支柱，當代英雄人物、英雄事跡就是中國人民偉大理想和民族精神的載體。缺少了理想和精神，何以實現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防止“英雄詆毀說”和“英雄懷疑論”，需要作出多方面的努力。第一，在人民中深入進行革命英雄主義教育，尤其是培養青少年的熱愛英雄、崇拜英雄心理，在全社會培養尊重英雄的氛圍和輿論。從世界歷史看，一個不斷產生英雄的民族是有希望的民族﹔一個善於傳承英雄精神的民族是更加偉大的、智慧的民族。而產生英雄卻不懂得珍惜英雄的社會是可悲的，是主動解除精神武裝，自毀優勢。因此，無論文化和社會制度有何差別，各國都把為本國本民族做出貢獻的杰出人物、英雄人物當作國之瑰寶。如同美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華盛頓、法國人民至今熱愛聖女貞德，中國人民能夠忘記自己的英雄嗎？英雄主義教育要摒棄抽象空洞的說教，用具體、真實、感人的英雄事跡去感動人、觸動人、啟發人、鼓舞人。教育方法可以多種多樣，讀書、研討、辯論、參觀訪問、情景模擬、與英雄人物后代對話等等，都可以採用。文學藝術作品歷來在英雄主義教育中發揮著獨特作用。50年代出生、成長的一代，大都不會忘記保爾柯察金，至今牢記著這位英雄關於人生意義的思考名言。對比現在，一些文藝作品特別是所謂“神劇”之所以不吸引人甚至引起反感，根本原因是一些創作者不接地氣，隨意編造、制造噱頭，作品缺少基本的生活真實，也自然缺少打動人心的藝術力量。這裡確實有很大的改進空間。認真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文學藝術作品在進行英雄主義教育方面，仍然可以大有作為。

第二，寫好用好我們自己的歷史。“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歷史是過去和現在的對話”，是進行英雄主義教育的最好教科書。崇拜、熱愛英雄首先要理解英雄、尊重英雄。英雄人物、英雄事跡是在特定歷史環境下產生的，離開特定環境，就可能無法理解其人其事。尤其是當今中國，執政、改革開放、發展市場經濟和外部環境變化，帶來巨大的時空轉換，社會價值取向呈現多樣化，很多人的思想既活躍又混亂。在這個環境下，要使青年人讀懂、理解，進而崇拜、熱愛英雄，離不開黨史、國史、軍史的教育。要讓青年具體地而不是一般地懂得：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經歷了怎樣千辛萬苦的斗爭，付出了怎樣巨大的犧牲，才取得今天的成就，才會珍惜今天的幸福。在這樣的知識背景和語境下，青年才會懂得當年英雄人物產生的必然性、合理性、道德的高尚性和英勇犧牲的價值，才會更加熱愛、尊重、崇拜為今天付出鮮血生命的英雄人物。

第三，依法管好用好網絡。網絡傳播力量巨大，應該成為紀念英雄、宣傳英雄、學習英雄的輿論陣地，決不能成為散布懷疑、貶低、詆毀英雄人物的場所。除加強宣傳、形成正面歌頌英雄人物的輿論強勢外，對於有關英雄人物的不實之詞要及時澄清，以正視聽。對於調侃、貶低、矮化英雄，已經突破道德底線的錯誤言論，要嚴厲批評，迫使其道歉﹔對於歪曲事實、惡意抹黑、詆毀英雄，已經突破法律底線的言論，則要依法追究責任。總之，要採取各種辦法維護歷史的真實，維護英雄的形象，讓英雄人物的英雄精神永遠照耀我們前進的征途！

（作者為全國黨建研究會特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