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特點及當代啟示

論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特點及當代啟示

陳東恆

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是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實踐中，創造性運用馬克思主義國際戰略思想，總結中國及世界近現代國際斗爭經驗，提出的最廣泛調動積極因素，團結進步力量，反對共同敵人，維護國家、民族乃至全人類利益的國際關系戰略思想。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涵蓋了對外關系的成分，但並非一般意義上的對外關系思想，而是從不同國家集團利益追求的戰略層次，揭示國際關系的本質，提出並實施有利於國家、民族乃至全人類利益的國際關系戰略。作為我國各族人民敬愛的偉大領袖，維護國家主權和利益無疑是毛澤東建立國際統一戰線思想的根本目的之一，並成為貫穿其中的主基調。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是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偉大領袖留給我們的寶貴精神財富，其利益至上的邏輯起點、矛盾分析的哲學思維、求同存異的戰略智慧、分化瓦解的斗爭藝術，內涵深刻，博大精深，在國際關系史上獨樹一幟，具有耀古爍今的恆定魅力。

利益追求的邏輯起點。馬克思指出，“人們為之奮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7頁。】“‘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86頁。】。同樣，在國際關系中，利益關系也是影響國家對外政策的根本因素，是國家對外行為的最基本動因，是支配國際關系格局和戰略走向的那雙“看不見的手”。馬克思利益學說無疑為我們認識、研究和把握人類社會歷史文化現象及人類自身行為提供了科學路徑和正確鑰匙。毛澤東戎馬倥傯、戰斗一生，對此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和把握。他深刻洞察國際關系本質，指出“最主要的是保持和平環境，這是大家的最大利益。”【《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73頁。】“我們的總任務是：團結全國人民，爭取一切國際朋友的支援，為了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斗，為了保衛國際和平和發展人類進步事業而奮斗。”【《毛澤東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50頁。】在關乎國家主權和安全發展利益等重大問題上，毛澤東始終保持高度的政治戒備和清醒的政治頭腦，始終把獨立自主作為我國外交的基本原則，強調中國的事情必須由中國人民自己做主，決不容許任何國家或國際組織干涉，決不屈從於任何外來壓力，決不拿國家主權和安全利益做交易，即使對於當時我國世界上唯一的外援蘇聯也毫不妥協。1956年9月，毛澤東針對斯大林問題談到：本人不喜歡斯大林，是因為斯大林“站在別人的頭上發號施令”【《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25頁。】。1957年1月，毛澤東在談到中蘇關系時強調：“現在中蘇之間就有那麼一些矛盾。”“蘇聯那些頑固分子還要搞大國沙文主義那一套，行不通了。”“這些人利令智昏，對他們的辦法，最好是臭罵一頓。”“跟他們抬杠子了，搞得他們也抬了”。【《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90—191頁。】1958年6月，當蘇聯向中國提出建立長波電台和聯合艦隊等無理要求時，毛澤東斷然拒絕，即使中蘇聯盟破裂也在所不惜。上世紀50年代末，美帝繼續敵視我國，蘇聯也不斷對我加壓施惡，毛澤東不懼兩強夾擊，毅然提出在全世界建立“反帝、反修”統一戰線的國際戰略，並領導我國人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由此可見，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並非簡單以意識形態劃線，也非抱團取暖的權宜之計，而有著深刻的國家、民族利益指向和長遠戰略利益考量。堅持國家利益原則觀察和處置國際問題，是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的邏輯起點，也是我們認識和把握其思想內涵、精神實質及現實啟示的鑰匙和窗口。

矛盾分析的哲學思維。縱觀毛澤東思想及其成功實踐，毛澤東無疑是世所罕見的辯証思維和矛盾分析藝術大師，他歷來主張“冷眼向洋看世界”【郭思敏：《毛澤東詩詞辨析》，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年版，第218頁。】，反對教條主義、照搬照抄，堅持用實事求是的態度和矛盾分析的方法觀察、分析和把握事物。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雖然維護國家主權和安全利益的根本指向始終不變，但其統戰對象卻隨著國際關系主次矛盾和國際戰略格局的變化而變化，體現了原則性與靈活性、戰斗性與妥協性、變與不變的和諧統一。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主要經歷了三次大的變化。一是建國初，當時國際關系的主要矛盾是美蘇兩大對立集團逐步形成，世界各國劃線站隊、涇渭分明，沒有可靠的中間力量可以爭取，美帝集團對我新生的人民政權極度敵視，亡我之心昭然。在這種情況下，新中國要站穩腳跟，贏得有利的國際安全發展環境，必須有明確的戰略依歸。毛澤東指出，“騎牆是不行的，第三條道路是沒有的。”【《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3頁。】基於近代以來中華民族救亡圖存的深刻歷史教訓和當時美蘇兩國對新中國的不同態度，我國堅定奉行聯蘇抗美的“一邊倒”國際戰略，從而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贏得了相對有利的國際環境。對此，1956年9月，毛澤東在接見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代表團時非常坦率地說：“蘇聯給我國的援助是非常大的。蘇聯革命成功后遭十幾國干涉，而我國革命勝利的時候，帝國主義並未干涉我們，並不是怕我國人民，主要是有蘇聯存在，這對我們鼓勵很大。當時若不是有蘇聯存在，美國一定要來的。它不僅在台灣，還要到大陸來。”二是上世紀50年代末至60年代，當時國際關系的主要矛盾是美國繼續推行反華政策，中蘇關系走向惡化，但美蘇兩大對立陣營內部獨立自主的傾向開始萌芽，成為我國可以籍以團結與美蘇抗衡的一支重要力量。對此，毛澤東創造性地提出“兩個中間地帶”理論，並推行建立“反帝、反修”統一戰線的國際戰略。在這一戰略指引下，我國不但成功頂住了美蘇兩霸的威脅，而且逐步發展成為獨立於美蘇兩大集團之外的一支重要力量。三是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美蘇兩大對立陣營繼續搞冷戰對抗，但態勢逆轉，呈蘇攻美守，蘇聯成為對世界和平與安全的最大威脅，同時兩大對立陣營內部的分化加劇。毛澤東適時提出“三個世界”劃分理論和聯美遏蘇的“一條線”“一大片”國際戰略，不但使世人看清了美蘇爭霸、禍害世界的反動本質，加劇了兩大對立陣營的分化，而且使我國逐步改善了與美國和西方發達國家的關系，成功抵制住了蘇聯的威脅，扭轉了過去孤立無援的國際境況，為恢復和發展我國國民經濟創造了良好的外部條件。

求同存異的戰略智慧。想往和平、追求和諧，是我國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傳統，也是全人類的共同願望。遠在春秋戰國時期，我國先賢就提出了“和而不同”的深邃思想。毛澤東汲取先賢智慧，總結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革命與建設的實踐經驗，強調用求同存異的方式處理國際關系，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人的博大胸懷和高超智慧。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求同存異智慧，並非無原則地搞一團和氣，也非一廂情願地示好討巧，而是有著深刻的現實依據。毛澤東指出，“中國無產階級應該懂得：他們自己雖然是一個最有覺悟性和最有組織性的階級，但是如果單憑自己一個階級的力量，是不能勝利的。而要勝利，他們就必須在各種不同的情形下團結一切可能的革命的階級和階層，組織革命的統一戰線。”【《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45頁。】他反復告誡全黨：善於“求同存異”，則到處是朋友，不善於“求同存異”，則無人能夠團結和爭取，成為孤家寡人。對於求同的范圍、存異的程度，毛澤東有獨到見解，認為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把敵人縮小到最少，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指出：“不管什麼人，不管是黑人、白人或是黃種人，不管他信什麼宗教，是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或佛教，也包括一部分民族資產階級，隻要是反對帝國主義的，反對帝國主義走狗的，都應該團結，隻不包括帝國主義在這些國家內的走狗。”【《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86頁。】甚至提出，“如果發現火星或者金星上有人，那個時候我們再來交涉關於團結他們，建立統一戰線的問題。現在我們是講黨內、國內和全世界的團結問題。我們的原則，就是不管你什麼人，外國的黨，外國的非黨人士，隻要是對世界和平和人類進步事業有一點用處的，我們就應該團結。”【《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91頁。】毛澤東視野之開闊、胸襟之博大、思想之深邃、智慧之高超，遠超當時世界上絕大多數思想家、戰略家、政治家。當然，在毛澤東的世界裡，“求”與“存”並非消極等待、屈意迎和，而是積極的“求”、能動的“存”。他認為，“以斗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45頁。】建國后，在我國不懈努力下，英法兩國較早與我國建立起外交關系，這對於我國打破封鎖，改善當時的孤立境況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即便如此，毛澤東也沒有一味迎合這兩個國家，而是採取既打又拉、既團結又斗爭、以斗爭促團結的策略，推動雙方關系朝著正常化方向發展。在半個多世紀的崢嶸歲月中，毛澤東以求同存異的戰略智慧，與世界不同國家建立起正常關系，為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創造了有利條件。

分化瓦解的斗爭藝術。毛澤東指出，“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298頁。】面對強敵，毛澤東從來不主張蠻干，而強調“把敵人營壘中間的一切爭斗、缺口、矛盾，統統收集起來，作為反對當前主要敵人之用。”【《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8頁。】即：深刻認清矛盾、准確把握矛盾、善於利用矛盾，通過分化瓦解的方法，一點點消耗、削弱對手，從而以小博大、以弱制強，打破對手的封鎖、遏制和進攻。對此，毛澤東深刻指出，“沒有國際進步力量的支持，我們的革命就不能取得勝利。帝國主義是世界性的，因此我們有必要調動一切國際進步力量，包括南美洲中美洲北美洲的、亞洲的、歐洲的、非洲的進步力量。……帝國主義到處都插一手，我們就每一處都抓住它一點，這樣它就難以行動了。”【《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62—63頁。】其基本邏輯是：將主要敵人和次要敵人區分開，區別對待，同次要敵人作暫時的必要的妥協，以減少自身損失，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最后戰勝強敵。戰后相當長一段時期，美國是我國的最大敵人，如何尋找突破口，分化瓦解削弱美帝陣營，是當時我國外交的重要課題。毛澤東通過長期觀察、冷靜思考，發現美帝陣營、美國內部甚至美國政府也不是鐵板一塊，美國與英、法、日等盟友之間也存在控制與反控制、驅使與被驅使、利用與被利用的矛盾，美國政府與美國人民之間也存在統治與被統治、壓迫與被壓迫的矛盾，即使美國政府內部，在對外關系上也存在不少分歧，爭取一部分西方國家共同反對美國，爭取美國人民反對美國政府的霸權政策，爭取美國政府裡的溫和派，是有可能的。對此，毛澤東鮮明指出，“美國內部也是有矛盾的”“對美國這樣的國家也不是沒有文章可做”“對美國要使它分化，使它孤立，孤立以后它總要分化的”。【《毛澤東傳（1949—1976）》，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年版，第560頁。】在這一思想指導下，毛澤東對英、法、日等國做了許多爭取工作，最終與英、法建交，使我國在西歐打開了美國孤立中國的一個缺口﹔通過有意識地開展民間外交，進一步增進了中日民間的友誼，為實現兩國關系正常化奠定了基礎﹔對於美國政府和美國人民、美國政府裡的不同派別，毛澤東也注意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同對象區別對待，充分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去分化對手，削弱主要對立方。總之，在領導中國革命與建設的長期實踐中，毛澤東善於把革命豪情與科學精神結合起來，把戰略上藐視敵人與戰術上重視敵人結合起來，採取又打又拉、既斗爭又妥協的策略，爭取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團結一切可能的同盟者，從而削弱了敵人，壯大了自己，維護和促進了世界和平。

“問題是時代的格言，是表現時代自己內心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03頁。】由於受冷戰特殊背景和極“左”思想影響，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難免帶有簡單以美（蘇）劃線、側重對抗等歷史局限性，這是我們分析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應該注意的。但其關於國際關系的基本思想、觀點、原則、立場、政策等，對於我們應對國際風雲變幻，正確把握對外關系政策，創造於我有利的國際環境，永遠值得學習遵循。當前，國際關系體系進入加速演變和深度調整時期，各種國際力量加快分化組合，大國關系進入全方位角力新階段，圍繞權力和利益再分配的斗爭十分激烈，人類面臨的共同威脅日益增多，我國安全發展的國際環境更加復雜。在這種特定歷史背景下，我們紀念毛澤東誕辰120周年，重溫其深邃思想、高超智慧、宏大戰略，對於認清形勢、把握大局，積極穩妥地開展對外關系，努力把握、延長和創造我國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創造安定和諧的國際環境，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示。

啟示一：堅持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利益追求的邏輯起點，堅定不移推行互利共贏的對外開放戰略。當今世界，政治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明多樣化、社會信息化、利益多元化深入發展，各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國家利益主體間經濟高度交融、利益高度相通、社會高度互動，國際斗爭再也不是我贏你輸的零和博弈，而是合則雙贏、斗則俱損，誰也決定不了誰﹔各國無論大小、貧富、強弱，普遍把維護和發展本國利益作為對外關系的根本出發點落腳點，誰也忽悠不了誰。在這種全球一體的環境中，同舟共濟、互利共贏越來越成為各國的共識。堅持用利益分析的觀點認識和把握國際關系，必須大力強化機遇意識，充分把握和利用這種高度全球化帶來的生產力要素全球共享、生產關系全域互動和利益追求高度認同的優勢，更好更快地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進步，實現國家利益最大化﹔大力強化協作意識，堅持在擴大國際交流合作基礎上彌合分歧、增進共識，靠合作、對話、協商解決彼此間的矛盾，防止冷戰對抗，降低誤判風險，促進互惠互利﹔大力強化主體意識，堅持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基礎上發展與世界各國的友好關系，堅決反對某些國家或國家集團操縱國際規則或動輒以國際規則相要挾干涉別國內政、侵犯他國權益，決不拿國家主權和安全利益做交易，同時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站穩陣腳，重在逆境防“棒殺”，順境防“捧殺”﹔大力強化利益共同體意識，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他國合理關切，在謀求本國發展中促進共同發展，防止單向利益追求和短期行為，將自身利益建立在健康穩定的國際關系基礎之上。

啟示二：堅持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矛盾分析的哲學思維，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當今世界正在發生復雜而深刻的變化，和平與發展仍然是時代主題。同時，霸權主義、強權政治仍然是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恐怖主義、人口膨脹、資源短缺、環境污染等人類面臨的共同威脅日益增多。歷史昭示：冷戰對抗沒有出路，團結協作前途光明。要和平不要戰爭，要發展不要貧窮，要合作不要對抗，推動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是各國人民的共同願望。創造安全發展的國際環境，必須把握當今時代主題，緊緊抓住影響世界和平與發展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順應世情民心，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把對外政策的著力點放在反對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上。對此，要始終堅持對外政策的獨立自主，依據我國國情和人民意願選擇對外關系的方向、道路和政策，根據事情的是非曲直決定自己的立場、原則和行動，決不屈服於任何外來壓力，決不違背人民的意志和國際道義，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堅決維護國際公平正義﹔大力弘揚平等互信、包容互鑒、合作共贏精神，積極同世界各國發展友好關系，堅持通過溝通、協商解決國際爭端，推動建立長期穩定健康發展的新型大國關系﹔勇於擔當大國責任，切實發揮大國作用，在國際上既要及時發聲更要適時發力，積極參與國際事務特別是國際規則制定，支持國際組織按照公平正義的原則解決問題，努力把國力轉化為維護世界和平的穩定力、促進共同發展的推動力。

啟示三：堅持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求同存異的戰略智慧，堅定不移促進世界共同繁榮。世界原本豐富，人類理應多彩。謀求一種模式發展、一種制度生存、一種文明主宰、一種音調發聲，既反自然也反社會。各國自然稟賦的差異性、社會發展程度的參差性、利益訴求的多樣性，要求世界各國必須相互理解、彼此包容，求大同存小異，以大同合小異，才能和諧相處、共存共榮。我們要切實秉承先人智慧，堅持在求同存異中發展與世界各國的友好關系，攜手共建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謀求思想認識之同，以和平發展的時代主題凝聚共識，以公平正義的普世追求睦鄰友好，以世界大同的美好理想諧和四方，團結一切向往美好的力量，同心打造人類理想家園﹔謀求遵規守則之同，遵循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恪守國際法和公認的國際關系准則，依據國際規則解決矛盾、消除分歧，反對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動輒以國內法處理國際問題，維護公平合理的國際秩序﹔謀求互惠發展之同，弘揚合作、互補、共贏精神，取長補短，互惠互利，在促進全人類共同發展中實現自身更好地發展﹔謀求文明繁榮之同，尊重世界文明的多樣性，相互包容、求同存異，共同維護人類文明的豐富多彩，促進各國文明繁榮發展﹔謀求和平共處之同，堅持和睦相處，摒棄冷戰思維，樹立互信、互利、平等、合作的安全觀，堅持以和平方式解決國際爭端，共同維護世界和地區和平穩定﹔謀求天地和諧共生之同，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攜手應對資源、環境、疾病等人類面臨的共同問題，切實在協力保護環境中共同發展、在優化環境中推動持續繁榮。

啟示四：堅持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分化瓦解的斗爭藝術，堅定不移維護安全發展的國際環境。當前，隨著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整體實力增強，西方發達國家實力相對衰落，國際力量對比朝著有利於維護世界和平的方向發展。但世界仍然很不安寧，影響世界安全穩定的因素仍然不少，特別是美國加緊推行所謂“亞太再平衡戰略”，日本不遺余力地推行價值觀外交，加緊構建包圍、遏制我國的所謂“自由繁榮之弧”，我國周邊特別是海上方向安全面臨的現實威脅呈上升趨勢。打破西方敵對勢力的聯合打壓、遏制，創造於我有利的安全發展環境，要求我們在辦好自己的事、加速推進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靈活運用毛澤東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斗爭藝術，加強戰略運籌，搞好頂層設計，綜合採取“固邊、安遠、攻心、奪士”的科學應對之策，對敵對陣營進行分化瓦解，以削弱對手、壯大自己。固邊，就是借地緣之利睦鄰、富鄰、安鄰，積極發展與周邊各國的友好關系，確保邊境穩固、長治久安。對此，應突出以政治利益、安全利益等為紐帶，鞏固發展中俄這一周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突出以經濟利益、文化利益等為紐帶，建設東亞、東南亞自貿區，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突出以經濟利益、安全利益等為紐帶，加強與印度、中亞諸國的聯系，發展經濟，消除隔閡，增進互信。安遠，就是在發展中非傳統友誼基礎上，堅持優勢互補、取長補短，加強能源、資源、技術、基建等領域合作﹔拓展拉美市場，豐富礦產、能源、農林資源來源地，擴大互利共贏、互信發展的基礎。攻心，就是深刻揭露美國政府打著民主、人權的幌子，對外窮兵黷武、對內愚弄民眾的欺騙性虛偽性，動搖其政策的國內民意基礎，把統一戰線的楔子打進對手的心臟。奪士，就是以互利共贏為支點，通過投資、貿易、市場、技術等合作，加強與西歐諸國的經濟聯系，以共同的利益基礎分化瓦解敵對陣營的圍堵、孤立與打壓，保護和延長我國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為實現“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創造有利的國際環境。

（作者陳東恆：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政治部宣傳部干事）

（來源：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國中共文獻研究會毛澤東思想生平研究分會編《毛澤東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下）》，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