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對“兩大基本問題”的歷史性貢獻
陳雪薇
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實踐，中國共產黨越來越懂得“什麼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和“建設什麼樣的黨，怎樣建設黨”，是關系到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兩大基本問題，也是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史帶根本性並亟待解決的尖端難題。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上鄭重地提出：“我們不但善於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從建國以來，毛澤東為實現“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的雄心壯志，圍繞著“什麼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和“建設什麼樣的黨，怎樣建設黨”這兩大基本問題，上下求索，艱辛開拓，給我們留下一份珍貴的歷史財富。認真研究並致力繼續解決這“兩大基本問題”，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這是對毛澤東最好的紀念。
一、在“什麼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一基本問題上的貢獻
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對世界無產階級革命政黨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問題，不論是執政黨還是尚未執政的黨，都是一個必須解決的重大理論課題和歷史性的實踐課題。
毛澤東堅持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花費了半個世紀的艱辛努力，對於“什麼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個基本問題，有四個方面的獨特貢獻：
（一）在中國如何建立和鞏固發展社會主義問題上，創造性地闡明並實現了經過新民主主義建立社會主義新中國的理論和路線，率先探索中國式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正確提出用一百年左右時間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略目標
第一，毛澤東在實現科學社會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正確解決了中國革命分兩步走的戰略，成功地在中國建立起社會主義社會制度
毛澤東創立的新民主主義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中國化的獨創性成果。在它的正確指導下，解決了中國民主革命一系列基本問題，實行農村包圍城市這一中國特色的戰略方針和道路，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統治，實現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結束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創建了新民主主義的新中國。
毛澤東創立的人民民主專政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中國化又一獨創性成果。它成功地解決了中國社會主義的基本政治制度，創建了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全國人民最高權力機關。實行富有中國特色的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政治協商和民族區域自治等一系列基本制度。在人民民主專政的條件下，從本國國情出發，開辟了具有中國特點的社會主義改造道路，用和平的方式實現了從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的轉變，改造了生產資料私有制，建立起以生產資料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使社會主義在中國基本上建立起來。“這是我國歷史上最深刻最偉大的社會變革，是我國今后一切進步和發展的基礎。”
第二，毛澤東在實踐科學社會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率先探索中國式的社會主義道路，為黨初步解決建設社會主義的基本任務、總方針和指導思想等重大問題
毛澤東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1956年4月25日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作《論十大關系》報告。這個報告是黨中央探索中國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開篇之作。《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對這個報告作了這樣的論斷：“初步總結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經驗，提出了探索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任務。”《論十大關系》的首要貢獻是，它正確地提出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總方針和必須解決的基本問題，即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思想文化建設以及正確處理中外關系等十大問題。它的基本方針是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偉大的國家。經過近半個世紀的實踐証明，毛澤東提出這十大關系是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中帶關鍵性的基本問題。
《論十大關系》的第二個貢獻是，正確地確立我黨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指導思想，這就是毛澤東提出的“以蘇為鑒”和“向外國學習”的正確方針。毛澤東在《論十大關系》和許多談話中客觀而中肯地批評了斯大林領導蘇聯社會主義建設中的一些缺點錯誤。例如：“片面注重重工業，忽視農業和輕工業”。“把農業挖得很苦”。“什麼都集中到中央，把地方卡得死死的，一點機動權也沒有”。“俄羅斯民族同少數民族的關系很不正常，我們應當接受這個教訓”。等等。由此看到，毛澤東下定決心要不按照蘇聯的模式走完全一樣的道路，而要另辟蹊徑。他正確提出“向外國學習的口號”，“我們的方針是，一切民族、一切國家的長處都要學，政治、經濟、科學、技術、文化、藝術的一切真正好的東西都要學。但是，必須有分析有批判地學，不能盲目地學，不能一切照抄，機械搬用。他們的短處、缺點，當然不能學。”“以蘇為鑒”和“向外國學習”，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為社會主義服務，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的正確指導思想和總方針。
經過20多年的曲折，到1982年鄧小平在黨的十二大上深刻地指出：“我們的現代化建設，必須從中國的實際出發。無論是革命還是建設，都要注意學習和借鑒外國經驗。但是，照搬別國經驗、別國模式，從來不能得到成功。這方面我們有過不少教訓。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同我國的具體實際結合起來，走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是我們總結長期歷史經驗得出的基本結論。”①[①《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2－3頁。]
1995年9月28日，江澤民在十四屆五中全會閉幕時作的《正確處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若干重大關系》的講話，提出了十二個重大關系，這是對毛澤東《論十大關系》的繼承和發展。從十大關系到十二大關系，反映了我們黨對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客觀規律認識的深化和升華。21世紀中葉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三步走”的第三步戰略任務必須比較完滿地解決好上述基本問題。
顯而易見，毛澤東《論十大關系》這篇文獻經歷了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它的理論光輝更顯示出其科學的生命力。由此開始，毛澤東率先領導全黨進行了艱辛探索，他無愧是尋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開路先鋒。
第三，毛澤東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借鑒了世界現代化發展的一般規律，提出用100年左右的時間，把我國建設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略目標
毛澤東對我國經濟發展戰略的選擇，經歷了一個曲折、艱辛的摸索過程。在恢復國民經濟的基礎上，1953年明確提出以實現國家的社會主義工業化作為經濟發展戰略，並部署用18年時間實現。然而，在完成了發展國民經濟第一個五年計劃之時，由於毛澤東的主觀的判斷，確定了以“超英趕美”為目標的經濟發展戰略，並部署在三個五年計劃完成之時，在主要工業產品產量超過英國。經過3年的“大躍進”，由於違反客觀經濟規律結果造成國民經濟比例嚴重失調，國家和人民遭受嚴重損失和困難。在錯誤和挫折面前，毛澤東深深地進行反思，重新提出用100年或者更多的時間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經濟發展戰略。
1959年底，毛澤東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明確提出：“建設社會主義，原來要求工業現代化，農業現代化，科學文化現代化，現在要加上國防現代化。”1963年12月，毛澤東還對聶榮臻說，“不搞科學技術，生產力無法提高。”在這之前，1961年9月，毛澤東會見英國蒙哥馬利元帥時，進一步明確提出：“建設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在中國，五十年不行，會要一百年，或者更多的時間。在你們國家，資本主義的發展，經過了好幾百年。在我國建立起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我估計要花一百多年。”在1964年召開的全國三屆一次大會議上，周恩來所作的《政治工作報告》正式把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經濟發展戰略和分兩步走的部署向全國人民提出來了。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以實現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作為經濟發展戰略的新認識，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正確選擇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發展戰略和“三步走”的部署的先聲。
應當肯定，我們黨提出實現四個現代化作為我國經濟發展戰略，充分反映了全國各族人民迫切改變我國貧窮落后的迫切願望和根本利益，對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產生過巨大的積極作用。但是，還存在著歷史局限性。
（二）在怎樣認識社會主義問題上，創立了社會主義社會矛盾理論，為正確制定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提供哲學依據
毛澤東針對許多人不承認社會主義社會還有矛盾，不懂得正確認識和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因而，在矛盾出現時處於被動地位，甚至造成嚴重錯誤的歷史教訓。毛澤東首次把社會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作為一個全面性的問題提了出來，對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理論作出了重大貢獻。首先，他明確提出：“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之間的矛盾。”①[①《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14頁。]正是這些矛盾推動社會主義社會向前發展。糾正了斯大林否定社會主義社會存在矛盾的形而上學的觀點。其次，他還科學地概括了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運動的特點。他指出：“社會主義生產關系已經建立起來，它是和生產力的發展相適應的﹔但是，它又還很不完善，這些不完善的方面和生產力的發展又是相矛盾的。除了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發展的這種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情況以外，還有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的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情況。”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自始至終表現為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特點，從而推動著社會向前發展。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情況，正是社會主義制度不斷地自我完善和發展的內在要求。再次，毛澤東還闡述了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的性質和解決辦法。他說明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同舊社會的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的矛盾、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的矛盾，具有根本不同的性質和情況罷了。我國現在的社會制度比較舊時代的社會制度要優勝得多。”舊社會的基本矛盾不可能由舊社會制度本身解決。而新社會的基本矛盾“可以經過社會主義制度本身，不斷地得到解決。”②[②《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6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1月版，第326頁。]這是社會主義制度具有無比的優越性和生命力的緣由。毛澤東關於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的理論是我們黨制定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的哲學根據。
毛澤東首次論述了社會主義社會裡存在著兩類不同性質的社會矛盾，並鮮明地提出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是社會主義國家政治生活的主題。他說：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存在“敵我之間的矛盾和人民內部的矛盾。這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類矛盾。”①[①《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6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1月版，第316－317頁。]他提出要分清人民和敵人的界限，這就是劃分兩類矛盾的界限。敵我矛盾是對抗性矛盾。人民內部矛盾，一般說來是在根本利益一致基礎上的非對抗性矛盾，而工人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的矛盾則具有特殊性。毛澤東十分重視人民政府和人民群眾之間的矛盾。1957年3月25日，經毛澤東批改的中共中央關於處理罷工罷課問題的指示指出：“由於國內的敵我矛盾已經基本上解決，人民群眾和他們的領導者之間的矛盾，就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顯露出來。”正確地處理這類矛盾，對於發展社會主義事業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毛澤東還提出了正確處理兩類社會矛盾的基本方法和具體方針。他說：敵我矛盾用專政的方法去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用民主的方法去解決。當然，在人民中間的犯罪分子也應當受到法律的制裁，這是完全必要的。這種強制性措施和民主方法並不矛盾，而是相輔相成的。毛澤東特別指出：“在一般情況下，人民內部的矛盾不是對抗性的。但是如果處理得不適當，或者失去警覺，麻痺大意，也可能發生對抗。”②[②《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6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1月版，第324頁。]因此，我們必須努力防止人民內部矛盾的激化。此外，他還特別指出“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這是一個總題目。”方法是實事求是，群眾路線。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推動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推動社會主義社會的鞏固和發展。這是對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新貢獻。
（三）在如何建設社會主義問題上，獨創性地提出全黨必須長期堅持的基本原則
毛澤東對於我國這樣一個佔全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經濟文化十分落后的農業大國，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進行了長期反復的思考和探索。即使出現過像“文化大革命”那樣嚴重的、全局性的“左”傾錯誤，和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的破壞，“黨、人民政權、人民和整個社會性質都沒有改變。”從正反兩方面的經驗証明了毛澤東提出並執行的建設社會主義一系列基本原則是治國興邦的法寶。
第一，堅持人民民主專政。歷史告訴我們，“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權，給我國的經濟和文化的迅速發展開辟了道路。”建立、鞏固人民民主專政歸根到底是為了建設和發展社會主義，為了最終實現共產主義，為了促使“階級的消滅，國家權力的消滅和黨的消滅”而創設條件。
第二，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毛澤東在1957年2月指出：“當人民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統治之后，中國向哪裡去？向資本主義，還是向社會主義？有許多人在這個問題上的思想是不清楚的。事實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隻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社會主義制度促進了我國生產力的突飛猛進的發展，這一點，甚至連國外敵人也不能不承認了。”這是中國人民從切身體驗中得出的不可動搖的歷史結論。
第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毛澤東在領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中，反復強調：“中國的改革和建設靠我們來領導”“中國共產黨是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是“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這些是歷史反復証明了的科學結論。
第四，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早在1954年一屆人大開幕詞中就鄭重指出：“指導我們行動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在黨的八大重申對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思想，必須繼續進行批判。要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指導社會主義思想文化建設的方針是建設社會主義的一條基本原則。
第五，堅持正確實行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民族平等政策，實現和維護民族團結。各民族不分大小，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諸方面都享有平等的權利。漢族和少數民族，誰也離不開誰，要建立和保持相互幫助，相互協調，共同發展的正常關系，堅決反對大漢族主義和地方狹隘民族主義兩種錯誤傾向。堅持民族團結，共同前進是建設社會主義的一條基本原則。
第六，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提出和實踐了和平共處的五項原則，發展同一切國家的友好關系，反對大國霸權主義，支持被壓迫民族和人民的正義斗爭，維護世界和平，促進人類進步。
歷史已經証明，這些基本原則是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實踐中創立的、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踐中堅持和發展了治國興邦的法寶。至今仍然是全黨和全國人民推進改革發展創新的偉大變革中奪取我們偉大勝利的強大思想武器。
（四）在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中，為發展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奠定了初步的可靠的基礎
毛澤東在推進科學社會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不僅是探求真理而不倦奮斗的先驅，同時，也是為奠定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基礎而不倦奮斗的人民領袖。這份千秋大業永遠銘刻在中華民族的歷史豐碑和每個中華兒女的心裡。
毛澤東奠定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的基礎條件之一，是物質技術基礎。在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全國各族人民經過近30年的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在我國建立起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工業初步改變了歷史遺留下來的技術落后、畸形發展的狀況，建立起了門類比較齊全、布局趨向合理的生產體系，工業在國民經濟體系中的主導地位日益明顯，鐵路、交通運輸業也有了很大發展。與此同時，農業的基本生產條件有了明顯的改變，生產水平有了較大的提高。到十一屆三中全會前，我國從典型的農業國逐步轉變到農業工業國，在工業化現代化進程中邁出決定性的一步。
原有的工業產品量都成數倍甚至十幾倍、幾十倍地增長。從1949年到1978年，例如鋼從15.8萬噸增長為3178萬噸。舊中國被視為貧油國，1949年原油僅有12萬噸，到1978年發展為10405萬噸。我國人民靠自力更生，新建工業部門如礦山設備、冶金設備制造業，發電設備制造業，高精度機床制造業，拖拉機制造業，汽車制造業，造船工業，飛機工業，石油化工，電子工業都有較大的發展。1949年，我國國有固定資產隻有124億元，到1978年達到4488億元，增長達36倍。特別值得指出的：我國國防工業從無到有逐步地建設起來，20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我國成功研制“兩彈一星”，既反映我國物質技術實力，又奠定我國在國際上大國地位的基礎。
美國耶魯大學教授莫裡斯·邁斯納對新中國在毛澤東時代的變化作過這樣的評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經濟史以一個小小的工業生產基地為發端，這個工業生產基地甚至比比利時的還要小一些，當時，中國工業的人均產量不及比利時的工業產量的1/15。然而，是在物質資源最貧乏的基礎上，在充滿敵意的國際環境中和極少外援的情況下，中國在1/4世紀的時間內把自己變成一個主要的工業大國。”“毛澤東的那個時代遠非是現代普遍傳聞中所謂的經濟停滯時代，而是世界歷史上最偉大的現代化時代之一，與德國、日本和俄國等幾個現代工業舞台上主要后起之秀的工業化過程中最劇烈時期相比毫不遜色。這些經濟成就是中國人民自己通過勞動取得的，在那個時代，毛澤東思想仍然給人一種使命感和自豪感。”這是客觀的科學分析。
毛澤東奠定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的基礎條件之二，是培養造就了一支數百萬的現代化建設的領導骨干和專業人才以及他們的工作經驗。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發展我國教育文化事業，成績斐然。從1948年至1978年底，我國高等學校中等專業學校畢業生總計為805.28萬人。他們絕大多數人成為我國工業、農業、國防、衛生、科學研究和教學工作中的骨干力量，涌現了一批頗有成就的科學家、教授和各類專家。他們豐富的學識和實踐經驗，在中國現代化建設大業中具有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特殊作用。這裡還必須指出，毛澤東和黨中央高度重視培養工農干部，全國共選送了36000多人進高等學校深造。他們在現代化建設中逐步成為各行業各領域的內行和出色的領導骨干。建國初期，毛澤東和黨中央十分關注爭取和幫助一批在國外學有專長的愛國科學家回國參加建設，他們成為共和國科學技術各個領域的奠基人和開拓者，在毛澤東要打好科學技術這一仗的號召下，他們和國內科學家們一道，在較短的時間內，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成功研制“兩彈一星”等尖端科學技術取得重大成就，為打破超級大國的核壟斷和核威脅、為鞏固國防增強自衛反擊能力，為促進國民經濟發展和探索宇宙空間秘密等諸方面立下不可磨滅的歷史性貢獻。
二、在“建設什麼樣的黨，怎樣建設黨”這一基本問題上的貢獻
建設什麼樣的執政黨，怎樣建設黨，這是世界社會主義歷史上的一個重大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對於處在執政地位的中國共產黨來說，同樣是關系到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大問題。從建國前夕到20世紀70年代中葉，這個基本問題，始終是毛澤東視野中特別關注的焦點之一。他在這方面的理論和實踐，有成功的方面也有不那麼成功的方面，本文著重從成功的方面作些探討和概括。無論是經驗還是教訓，對后人來說，都是一份極可寶貴的財富。
（一）成功地實現從領導人民民主革命的黨到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執政黨的轉變
中國共產黨歷經28年的新民主主義革命，中國共產黨面臨從領導人民奪取全國政權而奮斗的黨，要轉變成為領導人民掌握全國政權並長期執政的黨，執政黨的新任務是領導社會主義革命，推進新中國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建設，治國興邦，這是前無古人的大事。實現這個歷史性的轉變既重要又艱巨。在解決這一與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緊密相聯的大課題，毛澤東以他充分的理論准備為基礎，運用其高超的領導藝術，成功地實現這個歷史性的轉變。
第一，鮮明地提出全國革命勝利，只是萬裡長征走完了第一步，教育全黨樹立建設新中國要做長期的思想准備
1949年3月，毛澤東指出：“奪取這個勝利，已經是不要很久的時間和不要花費很大的氣力了﹔鞏固這個勝利，則是需要很久的時間和要花費很大的氣力的事情。”接著，他指明：“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裡長征走完了第一步。”“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①[①《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38頁。]告誡全黨做好從革命勝利到執掌政權，建設國家的長期的思想准備。他作了一個恰當的比喻：“在過了幾十年之后來看中國人民民主革命的勝利，就會使人們感覺那好像只是一出長劇的一個短小的序幕。劇是必須從序幕開始的，但序幕還不是高潮。”②[②《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38頁。]毛澤東這個比喻充分表現了他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長遠眼光和博大胸懷。因為，中國共產黨人“不但善於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③[③《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39頁。]后者比前者困難得多，艱苦得多，這是成功地實現黨從領導人民奪取全國政權向執掌全國政權轉變、從人民民主革命到社會主義革命的建設轉變最重要的思想基礎。
第二，適時地提出黨的工作重心由鄉村到城市的轉變，並開始由城市領導鄉村的新時期，使全黨明確所處的歷史方位
20世紀從20年代中葉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民主革命把工作重點從城市轉到農村，經過20多年的斗爭，歷史發生了根本的轉折，在革命將在全國勝利時刻，黨的工作重心，又應該從農村到城市的重點轉移。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上鮮明地提出了這一問題。為此，他還強調必須兼顧好城鄉工作，密切聯系工人農民，處理好工業與農業，特別必須以極大的努力學會管理城市和建設城市。他強調：“從接管城市的第一天起，我們的眼睛就要向著這個城市的生產事業的恢復和發展。”①[①《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38頁。]因為隻有改善工人和廣大群眾的生活，我們就能鞏固政權，站穩腳跟。他還要求全黨要學會向那些拿槍的和不拿槍的敵人作政治、經濟和文化的斗爭，公開的和隱蔽的斗爭，決不能輕視這些敵人，不然我們就要犯極大的錯誤。這是成功地實現黨從領導人民奪取政權向執掌全國政權轉變總戰略。
第三，告誡全黨必須做到“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這是黨建思想的重大創新
毛澤東在歷史轉折關頭提出“兩個務必”要求，寓意深刻，也是思考多年的問題。早在1945年7月，著名民主人士黃炎培在延安向毛澤東提出中國共產黨能否跳出歷史“周期律”的支配。黃炎培提出，“所謂‘其興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沒有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力。”“希望找出一條新路，來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②[②黃炎培：《八十年來》，文史資料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148頁。]這位老資格的民主人士、共產黨的諍友在飽經世事風霜后，向我黨領導人開誠相告這麼重大而復雜的問題，既有遠見又意味深長。聯系到1944年毛澤東在《學習和時局》重要報告號召全黨同志特別是領導干部認真學習郭沫若論李自成而作的《甲申三百年祭》一文，吸取中國農民戰爭的沉痛教訓，經不住勝利的考驗、執政的考驗而告失敗，要引以為鑒戒。
到了1949年，在歷史轉折關頭，毛澤東和黨中央認識到，如何使全黨同志在偉大的勝利面前保持清醒的頭腦，在奪取全國政權后，能夠經受勝利的考驗、執政的考驗，始終堅持黨的性質和宗旨，防止出現驕傲自滿，脫離群眾，防止貪圖享受，腐敗蛻化，而導致“人亡政息”的危險，是我們黨面臨的全新的歷史性課題，必須及時地、鄭重地向全黨提出這個問題。基於這樣的考慮，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鮮明地提出“兩個務必”的著名論斷，向全黨發出號召。
一是我們黨不要重犯勝利時驕傲的錯誤。毛澤東深刻總結從黨成立以來，在遵義會議以前，革命經歷了“兩次勝利，兩次失敗”。我黨歷史上曾經有過幾次表現了大的驕傲，都是吃了虧的。大驕傲會導致大失敗，小驕傲會導致小失敗。全黨同志對於幾次驕傲，幾次錯誤，都要引以為鑒戒。去掉盲目性，提倡多思索，學會分析方法，不要重犯勝利時的驕傲的錯誤，不要自以為了不得，特別我們即將取得全國革命的勝利的時刻包括勝利后，必須繼續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這是黨的建設至關緊要的問題之一。
二是我們黨要防止革命勝利后出現腐敗。毛澤東高度注意在我們黨執掌全國政權的情況下，黨內一部分同志不願再過艱苦生活，不願意艱苦創業，不願意繼續艱苦奮斗，貪圖享樂，經不起權力、金錢、美女的誘惑，甚至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著的炮彈的攻擊，蛻變為人民的罪人，背叛黨的性質和宗旨。如果這樣的現象滋長和蔓延，政息人亡的前景不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在黨執政的條件下，必須繼續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
毛澤東對繼續保持“兩個務必”，主要依靠兩條：一是運用批評與自我批評這個馬克思主義的武器，發展黨內民主，去掉不良作風，保持優良作風﹔二是依靠人民監督，發展人民民主。毛澤東對黃炎培提出跳出歷史“周期率”支配的新路明確指出：“這條新路，就是民主。隻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鬆懈。隻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①[①黃炎培：《八十年來》，文史資料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149頁。]黃]
歷史和實踐已經証明：毛澤東成功實現黨從領導人民民主革命向領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執政黨的轉變，就是全黨統一思想，切實執行上述重要決策的歷史性成果。這是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執政建設理論和實踐重大貢獻。
（二）正確提出馬克思主義執政黨是“團結全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核心力量”，成為“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這是建設什麼樣的執政黨的根本要求
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領導對於建設什麼樣的革命黨，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黨建的基本原理同中國共產黨建設實際相結合，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農民佔絕大多數的國度裡，在環境極端惡劣、困難和極端特殊的條件下，把黨建設成為“團結統一，紀律嚴明，英勇善戰的工人階級先鋒隊。”同時，成為中國人民的先鋒隊，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這在世界政治史上是罕見的壯舉。
在實現由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過渡后，毛澤東對社會主義時期建設一個什麼樣的執政黨，作了周密思考。在黨的八大開幕詞中，毛澤東宣布：“我們的黨是一個政治上成熟的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黨”，“我們的黨已經成了團結全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核心力量。”毛澤東強調：“領導我們革命事業的核心是我們的黨。”②[②《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114、115、87頁。]“黨是一個核心，他必須要有群眾。”③[③《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88頁。]“中國共產黨是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沒有這樣一個核心，社會主義事業就不能勝利。”④[④《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303頁。]歸結為一句話說，黨在執政后是全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領導核心。
毛澤東對建設一個什麼樣的執政黨的思想，既是馬克思主義黨建理論的運用和發展，又是符合國情和黨情的科學結論，有著深刻的科學內涵。研究毛澤東關於建設什麼樣的執政黨的思想，關鍵問題是真正弄清楚黨的核心地位和黨同人民群眾不可分割的辯証關系。正如鄧小平總結歷史經驗指出：“黨離不開人民，人民也離不開黨。”①[①《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10月第2版，第266頁。]
第一，中國共產黨作為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是歷史形成的。中國共產黨是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不是自封的，是在長期斗爭實踐中形成的，是中國人民的正確選擇。沒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無法實現民族獨立和統一，人民不可能得到解放並當家做主﹔不可能實現中國從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到社會主義社會的偉大轉變﹔更不可能由“東亞病夫”變成“東亞巨龍”。說到底，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更沒有強大的社會主義中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核心地位，擁有深厚的民眾基礎，符合社會進步的潮流，具有執政的現代合法性和合法性。因而，是無堅不摧，永遠向前的。這是黨始終是黨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始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生動實証。
第二，沒有中國共產黨這個領導核心，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就不能勝利。毛澤東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帶領全國人民經過四分之一世紀的努力，奠定了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物質技術基礎。自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突飛猛進，到2001年，我國國民生產總值已躍居世界第6位，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長9.6%，成為世界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我們勝利實現了現代化建設“三步走”戰略的第一、二步戰略目標。一個12億多人口的發展中大國，人民生活總體上達到小康水平，這是改革開放和現代化的豐碩成果，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一個新的裡程碑。正如毛澤東在建國前夕所預言那樣：“中國的經濟遺產是落后的，但是中國人民是勇敢而勤勞的，中國人民革命的勝利和人民共和國的建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加上世界各國工人階級的援助，其中主要的是蘇聯的援助，中國經濟建設的速度將不是很慢而可能是相當地快的，中國的興盛是可以計日程功的。”②[②《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33頁。]半個世紀中國的巨大變化，足以証明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領導核心是當之無愧的。
第三，離開了人民群眾中國共產黨將一事無成。我們黨來自人民，植根於人民，服務於人民。黨的全部任務和責任，就是為實現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而奮斗。中國共產黨“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①[①《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004頁。]他強調：我們接管了城市，“如果我們在生產工作上無知，不能很快地學會生產工作，不能使生產事業盡可能迅速地恢復和發展，獲得確定的成績，首先使工人生活有所改善，並使一般人民生活有所改善，那我們就不能維持政權，我們就會站不住腳，我們就會要失敗。”②[②《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23頁。]毛澤東這個科學的預見揭示了一個顛扑不破的真理：執政黨建設的要害是使黨一刻也不能離開人民。
毛澤東高度重視執政黨的建設，關注黨內的思想傾向。認為執政黨的危險性在於脫離人民，甚至執政不為民，最后使執政黨垮台。1957年初，他曾鄭重指出：“因為革命勝利了，有一部分同志，革命意志有些衰退，革命熱情有些不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少了，過去跟敵人打仗時的那種拼命精神少了，而鬧地位，鬧名譽，講究吃，講究穿，比薪水高低，爭名奪利，這些東西多起來了。”③[③《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84頁。]他認為“這也算是一種人民內部的矛盾。”④[④《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85頁。]為此，全黨要加強政治思想工作。毛澤東鮮明地提出：“共產黨就是要奮斗，就是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要半心半意或者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為人民服務。革命意志衰退的人，要經過整風重新振作起來。”“我們要保持過去革命戰爭時期的那麼一股勁，那麼一股革命熱情，那麼一種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⑤[⑤《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85頁。]
（三）獨創性地提出黨中央委員會建設成為“科學中央委員會”的戰略要求，使我們馬克思主義執政黨適應社會主義中國發展新形勢新任務的客觀需要
毛澤東在1956年9月10日中共七屆七中全會第三次會議講話時，以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戰略眼光提出了一個關系執政黨前途命運的大問題。他說：“現在是搞建設，搞建設對於我們是比較新的事情。早幾年在中央范圍內就談過，我們希望建設中所犯的錯誤，不要像革命中所犯的錯誤那麼多、時間那麼長。”①[①《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101頁。]這不僅是毛澤東的心願，也是中央領導集體的共識。他還說：“搞經濟，我們也有一些經驗，現在搞新的科學技術，我們沒有經驗。”“世界上新的工業技術、農業技術我們還沒有學會。”②[②《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101頁。]這個估計是符合實際的。
為了適應社會主義中國發展的形勢和任務的需要，毛澤東提出：“我們要造就知識分子。現在我們隻有很少的知識分子。舊中國留下來的高級知識分子隻有十萬，我們計劃在三個五年計劃之內造就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高級知識分子（包括大學畢業生和專科畢業生）。到那個時候，我們在這個方面就有了十八年的工作經驗，有了很多的科學家和很多的工程師。那時黨的中央委員會的成分也會改變，中央委員會中應該有許多工程師，許多科學家。現在的中央委員會，我看還是一個政治中央委員會，還不是一個科學中央委員會。”“現在我們這個中央的確有這個缺點，沒有多少科學家，沒有多少專家。”③[③《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101－102頁。]
毛澤東在黨的中央委員會上，如此鄭重地提出這個至關重要的戰略任務，既高瞻遠矚，又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為執政的中國共產黨能夠在社會主義建設問題上，始終保持自己的先進性，並長期地保持黨的領導地位，想得很深，想得很遠。歷史已經証明，毛澤東設想的科學中央委員會，在今天已經成為現實。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的科學思想，提出干部隊伍要實現“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的方針，尊重知識、尊重人才，選賢任能，強調“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等新的思想，以巨大的努力，建設一個懂得科學的政治家集團，實現了這個重大轉變。可以說，從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選舉產生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到十六大選舉產生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就是實現這一重大轉變的鮮明標志。
列寧非常重視科學技術的發展規劃，把它當作“第二個黨綱”。毛澤東提出建設時期，黨的中央委員會，不應僅是政治中央委員會，而且還應當是科學中央委員會，這些獨創性的科學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建設理論的重大貢獻，具有長遠的深刻的指導意義。
（四）堅持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和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思想原則，是建設好執政黨的首要問題
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思想原則，是中國共產黨人在幾十年革命奮斗中無數同志付出了獻血和生命才懂得的一條顛扑不破的真理。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毛澤東是揭示和運用得好的第一人，經過長期實踐的檢驗，到了黨的七大，在黨章上鄭重地寫上了這個思想原則，成為全黨的共識，是我黨克敵制勝的法寶。
毛澤東在建國后反復多次強調堅持這個思想原則，作為執政黨建設的首要問題。他認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是我們黨歷來的旗幟。1956年9月毛澤東在黨的八大大會上致開幕詞中指出：“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中國革命的實踐密切的聯系起來，這是我們黨的一貫的思想原則。”全黨必須堅持這個思想原則，加強思想教育，大力克服思想上的主觀主義，工作上的官僚主義，和組織上的宗派主義，有利於黨內和黨外的團結，有利於我們事業的進步。1962年1月召開執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毛澤東在大會發表重要講話時，鄭重地提出：“從現在起，五十年內外到一百年內外，是世界社會制度徹底變化的偉大時代，是一個翻天覆地的時代，是過去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不能比擬的。處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們必須准備進行同過去時代的斗爭形式有著許多不同特點的偉大斗爭。為了這個事業，我們必須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具體實際，並且同今后世界革命的具體實際，盡可能好一些結合起來，從實踐中一步一步地認識斗爭的客觀規律。要准備著由於盲目性遭受到許多的失敗和挫折，從而取得經驗，取的最后的勝利。”毛澤東以戰略家的眼光預示從20世紀60年代起，中國和世界出現許多與上半世紀具有不同特點的新情況，中國共產黨人要正確應對復雜多變的種種挑戰和機遇，鞏固黨的長期執政的地位，必須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理同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具體實際相結合，並且同今后新的科技革命為標志的世界革命的具體實際盡可能好一些結合起來，是很有遠見的。
毛澤東把堅持這個思想原則作為執政黨建設的首要問題，至少有以下深刻內涵：
第一，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必須遵守，還要根據新的需要創造新的理論。
1959年冬，毛澤東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向全黨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首先批評說：“我們黨裡有人說，學哲學隻要讀《反杜林論》、《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就夠了，其他的書可以不必讀。這種觀點是錯的。”然后，他強調：“馬克思這些老祖宗的書，必須讀，他們的基本原理必須遵守，這是第一。但是，任何國家的共產黨，任何國家的思想界，都要創造新的理論，寫出新的著作，產生自己的理論家，來為當前的政治服務。”“現在，我們已經進入社會主義時代，出現了一系列的新問題，如果單有《實踐論》、《矛盾論》，不適應新的需要，寫出新的著作，形成新的理論，也是不行的。”①[①《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109頁。]這些話言賅意深。
為此，毛澤東總是諄諄地教導全黨同志要認真學習。“學點自然科學和技術科學”。“學點哲學和政治經濟學”。“學點歷史和法學”。“學點文學”。“學點文法和邏輯”。“在自願的原則下，中央和省市的負責同志，學一種外國文。爭取在五年到十年的時間內達到中等程度。”“中央各部，省、區、縣三級，都要比培養‘秀才’。沒有知識分子不行，無產階級一定要有自己的‘秀才’。這些人要較多地懂得馬克思主義，又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科學知識、詞章修養。”②[②《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359、360頁。]毛澤東把提高領導干部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功底和科學文化知識素養作為堅持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和中國建設實際相結合的重要前提。
第二，大興調查研究之風，一切從實際出發。
毛澤東針對當時黨內忽視調查研究工作，隻憑想像和估計辦事，工作出現失誤。在1961年在八屆九中全會上，毛澤東聯系到自己作了尖銳的批評和自我批評，他說：“建國以來，特別是最近幾年，我們對實際情況不大摸底了，大概是官做大了。我這個人就是官做大了，我從前在江西那樣的調查研究，現在就做得很少了。”①[①《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37頁。]毛澤東對作好調查研究提出具體的要求：第一條情況明，要摸清情況，要做好調查研究。第二條決心大。隻有情況逐步明了，決心才能逐步增大。第三條方法對。
毛澤東以我們黨和自己的親身經歷反復地說明調查研究的極端重要性，他強調：“民主革命階段，要進行調查研究，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階段，還是要進行調查研究，一萬年還是要進行調查研究工作。這個方法是可取的。”②[②《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62頁。]因為，“沒有調查研究，是不能產生正確的具體政策的。”“正確的策略隻能從實踐經驗中產生，隻能來源於調查研究。”③[③《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262頁。]毛澤東進一步具體地說明：“必須通過從群眾中來的方法，通過作系統的周密的調查研究的方法，對工作中的成功經驗和失敗經驗，作歷史的考察，才能找出客觀事物所固有的而不是人們主觀臆想的規律，才能制定適合情況的各種條例。這件事很重要，請同志們注意到這點。”④[④《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305頁。]由此可見，調查研究是堅持把馬克思主義中同中國具體實際結合好的基石。
第三，教育干部在實踐中積累經驗，認識規律，增加自覺性。
毛澤東在1962年1月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毫不含糊地指出：“在社會主義建設上，我們還有很大的盲目性。社會主義經濟，對於我們來說，還有許多未被認識的必然王國。”“我注意得較多的是制度方面的問題，生產關系方面的問題。至於生產力方面，我的知識很少。社會主義建設，從我們全黨來說，知識都非常不夠。我們應當在今后一段時間內，積累經驗，努力學習，在實踐中間逐步地加深對它的認識，弄清楚它的規律。”⑤[⑤《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302、303頁。]我們黨是在一個人口眾多、情況復雜、經濟文化落后的大國建設社會主義，誰也沒有干過，也沒有先學會社會主義的具體政策而后搞社會主義的。世界上也沒有哪個國家提供成功的樣板，給我們來學。所以，隻能不斷實踐，積累經驗，教育干部，特別在黨內要教育干部避免重犯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的錯誤，減少盲目性，提高自覺性。隻有這樣，全黨各級領導干部才能真正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這一思想原則，帶領人民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新局面。
（五）提出黨要管黨的方針，強調要教育好黨的各級干部和加強黨的基層組織建設
毛澤東認為我們的黨作為馬克思主義的執政黨，是中國人民和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各級黨的組織應當貫徹黨要管黨和黨內教育從嚴的原則。他特別強調要教育黨的各級干部堅持黨性原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研究社會主義經濟問題，不要迷失方向，不要陷於事務主義之中﹔要團結，不要在黨內組織派別活動，維護黨的團結和統一﹔要光明正大，不要爭名奪利，不要搞陰謀詭計﹔工作踏實，實事求是，有事同群眾商量，堅持群眾路線，帶領人民群眾貫徹勤儉建國的方針，發揚實事求是的積極性，反對盲目的積極性。他還特別強調要加強黨的基層組織建設工作，他關注著農村黨的基層組織領導作用問題，指出基層黨的活動削弱了，黨不管黨，管行政。同時指出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要敢於堅持真理，同錯誤傾向作斗爭，對犯錯誤的同志要執行治病救人的方針，批評從嚴，處理從寬，以利於實現黨內黨外都有充分的民主，鞏固黨的團結和統一。
（作者陳雪薇，中共中央黨校教授）
（來源：《毛澤東與當代中國——全國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10周年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上2004年9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