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黨性堅強的模范

2016年11月29日，在紀念朱德同志誕辰130周年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紀念朱德同志，就是要學習他無限忠誠、光明磊落的堅強黨性。”“作為舉世聞名的總司令，他始終堅持軍隊必須‘無條件地在共產黨領導之下’的原則。”“朱德同志事事處處以黨和人民事業、黨和國家大局為重，堅定維護黨中央權威，提出‘一切忠於共產主義事業的革命者，必須把維護黨的統一和團結，作為自己最重要的一項任務’”。自1922年在馬克思的故鄉德國加入中國共產黨，在多年的革命生涯中，朱德始終把維護黨的統一和團結作為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成為大家公認的黨性堅強的模范。

堅定維護黨中央權威

1935年6月，在四川懋功，長征途中的紅一、四方面軍首先勝利會師。之后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兩河口會議，決定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后的戰略方針是集中主力向北發展，在岷山以北建立川陝甘根據地。但是，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自恃槍多勢眾，借口所謂“統一指揮”和“組織問題”，拒絕執行中共中央的北上方針，並要求所率部隊南下，甚至企圖危害中央。中共中央果斷決定率紅一方面軍主力先行北上。

同年9月，張國燾在阿壩召開會議，煽動一部分不明真相者批評黨中央北上是分裂逃跑。擁護中央北上方針的朱德和劉伯承在十分困難的情況下，同張國燾作堅決斗爭。朱德在會上一再說：“黨中央的北上方針是正確的。北上決議，我在政治局會議上是舉過手的。我不反對北上，我是擁護北上的。我是一個共產黨員，我的義務是執行黨的決定。”

10月，張國燾在四川理番縣卓木碉主持召開高級干部會議，攻擊黨中央的路線，繼續升級他的錯誤做法，成立以他為首的“臨時中央”。朱德堅決反對：“我們不能反對中央，要接受中央領導。”他強調：“中國工農紅軍在黨中央統一領導下，是個整體。‘朱毛’在一起好多年，全國和全世界都聞名。要我這個‘朱’去反‘毛’，我可做不到呀！”這以后，張國燾多次強迫朱德公開反對中共中央，要朱德斷絕和毛澤東的一切關系。朱德說：“你可以把我劈成兩半，但是你絕對割不斷我和毛澤東的關系。”他深入部隊中做細致的政治思想工作，反復宣傳黨中央北上抗日方針的正確性和加強黨的團結的重要性。他一再“規勸張國燾，說你這個‘中央’不是中央，你要服從黨中央的領導，不能另起爐灶，鬧獨立性。”對張國燾的反黨分裂行為起到了有力的制約作用。

第二年6月，張國燾被迫宣布取消他自立的“中央”。與張國燾進行斗爭長達一年多的朱德，深知紅軍會師來之不易。1943年9月，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談到自己在黨領導下革命20年的經歷時，朱德感慨萬千地說：“在長征路上，張國燾屢次逼我表示態度，我一面虛與委蛇，一面堅持中央立場，這是我離開毛澤東后利用自己一生的經驗來對付張國燾，最后與中央會合了。”

堅決維護毛澤東的核心地位

遵義會議開始形成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作為這個集體的重要成員，朱德自始至終堅定維護毛澤東這個核心。

1941年9月至10月，在中央政治局的統一部署下，黨的高級干部開始學習和研究黨的歷史，總結黨的歷史經驗，以求從政治路線上分清是非，形成一致認識。次年2月，整風運動在全黨普遍展開。朱德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對毛澤東的正確和王明等的錯誤體會最深，真心希望通過整風運動使大家辨別真假馬列主義，使全黨思想真正統一起來。

在中共中央西北局高級干部會議上，朱德分析過去“左”傾錯誤產生的原因，說：“過去‘左’傾機會主義是一種幼稚病，但又不簡單是一個幼稚病的問題，還因為有些人為了爭當領袖而要推翻已有的領袖，都想當中國的列寧。”朱德還說：“希望這些想當領袖的人，不要再爭當領袖了。因為中國共產黨在二十多年奮斗中已經產生了自己的領袖，這個領袖就是毛澤東，這是在歷史過程中鍛煉出來的，不但在中國，而且世界上都承認他是中國共產黨的領袖。”

1943年10月，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批判王明在十年內戰時期的“左”傾教條主義錯誤和抗戰初期的右傾錯誤，以進一步統一高級干部的思想。會上，朱德作了認真發言，他說：“毛澤東辦事腳踏實地，有魄力、有能力，遇到困難總能想出辦法，在人家反對他時還能堅持按實際情況辦事﹔同時他讀的書也不比別人少，但他讀得通，能使理論與實際合一。實踐証明，有毛澤東領導，各方面都有發展﹔照毛澤東的方法辦事，中國革命一定有把握勝利。我們這次學習，就要每人學一套本事，主要學好毛澤東辦事的本事。”朱德的發言有力理清了黨內是非問題，全力維護了毛澤東的核心地位。

通過延安整風運動，在全面肅清王明錯誤的基礎上，確立並鞏固了毛澤東在全黨的領袖地位。在這一點上，朱德作出了突出貢獻。胡喬木說：朱老總在黨內是德高望重的忠厚長者，又與毛主席有著“朱毛不可分”的關系。他以這種特殊身份講話，對於政治局整風批判“兩個宗派”，把全黨認識統一到毛主席的思想和路線上來，發揮了重要影響。

注重加強組織建設

重視政治工作。朱德始終強調，政治覺悟不高，就不懂得為什麼打仗，就沒有積極性，兵也就練不好，也帶不好。沒有政治覺悟的勇敢，只是血氣之勇，有了政治覺悟的自覺的勇敢，乃是大勇。

朱德指出，“紅軍的政治訓練是啟發和提高指揮員戰斗員的無產階級的覺悟，使他們認清本階級的利益，努力於本階級的政治任務，與敵人作決死的斗爭，去達到消滅敵人、解放本階級的目的。”他要求軍事機關、軍事干部都要重視政治工作，“我們部隊能打仗，就是靠黨的力量，政治的力量。軍事指揮員要認識，隻有政治領導加強了，有堅強的政治工作，部隊才能鞏固，士氣才能提高，才能打勝仗。”他提出，“隻有在紅軍中建立堅強的政治委員制，才能使黨在紅軍中的領導很正確地實行。”當時，中共中央給紅軍的第一號命令突出強調：“政治委員是紅軍中中央蘇維埃政權和黨的代表者，對於部隊中的紀律、政治覺悟和戰斗力的加強等，他和指揮員負同樣的責任。”朱德高度重視政治委員的選擇，指出“各級政治委員，要由最忠實、最勇敢、最堅決、最有階級覺悟的共產黨員來充當，要盡量提拔和培養最好的工人干部做政治委員。隻有這樣，才能鞏固紅軍中無產階級的正確領導，紅軍才能成為鐵的紅軍。”

整頓黨團組織。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這一根本原則和制度，發端於南昌起義，奠基於三灣改編，定型於古田會議，是人民軍隊完全區別於一切舊軍隊的政治特質和根本優勢。

毛澤東發動的三灣改編人人皆知。在三灣改編之后不久，朱德在他所率領的起義軍中也發動了類似的整編，史稱“贛南三整”。

1927年10月下旬，朱德率部抵達安遠縣天心圩。由於部隊將士思想混亂，開小差現象嚴重，此時僅剩七八百人，師團政工干部中也隻剩下第七十三團指導員陳毅。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朱德及時召開部隊全體人員大會，給大家做思想政治工作。強調說：“雖然大革命和起義都失敗了，但是這支部隊還要繼續革命，隻要保存實力，革命就有辦法。”隨后，部隊到達贛粵邊界的大庾地區。在這裡，朱德和陳毅對部隊進行整編。他們重新登記部隊中的黨、團員，成立黨支部，把一部分黨、團員分配到連隊中去，以加強黨在基層的工作。11月上旬，部隊行進至湘粵贛三省交界的贛南崇義縣，朱德和陳毅又對部隊進行整訓，主要內容就是整頓紀律和軍事訓練。“贛南三整”歷時很短，隻有20多天，卻使部隊狀況有了明顯改善，將士團結了，紀律性加強了，戰斗力提高了，為人民軍隊保存了革命火種。

1947年9月，中共中央發出“全國大反攻、打倒蔣介石”的口號，人民解放戰爭迅速形成全國規模的戰略進攻總形勢。1948年5月，朱德代表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到濮陽對華東野戰軍進行慰問，並指導工作。在華東野戰軍第一兵團連、排、班及士兵代表會議上，就連隊建設他談道：“要把連隊建設好，首先就要加強黨的領導，連隊工作要靠黨支部起核心作用。隊伍組織好了，多打勝仗，革命就會早日成功。”

強調靠紀律保証黨的統一和團結。怎樣保証全黨的統一與集中，怎樣保証黨的路線、政策能夠順利執行，怎樣更好地克服一切破壞黨的路線、政策的行為或傾向，不管這種行為和傾向是出於有意或無意、自覺或不自覺，這一切都要靠在黨內堅持鐵的紀律，進一步加強黨的紀律性。

1948年4月，為適應解放戰爭勝利發展的形勢，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率中共中央機關和人民解放軍總部部分人員東渡黃河，到達河北阜平城南庄晉察冀軍區司令部駐地。在城南庄，中共中央召開擴大會議，毛澤東發出了“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的著名號召。之后，朱德到華東野戰軍進行慰問並指導工作時，特別強調了紀律在維護黨的統一和團結上發揮的保証作用。朱德指出，要保証政策的執行，就要有良好的紀律。紀律是我們的命脈，紀律遵守得好，勝利可以更快地到來。“中央最近公布了許多政策與紀律的文件，大家要好好研究，認真執行。”現在人多隊伍大，特別要強調集中統一。部隊要既會打仗，又會執行政策，對違反政策和紀律的現象必須認真追究，政策和紀律才可以執行得好，我們才能勝利。“我們部隊能打仗，就是靠黨的力量，政治的力量”。

1949年11月，新中國成立僅僅才一個月，中共中央即發出《關於成立中央及各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決定》，由朱德兼任第一任書記。朱德對這一工作極為重視，傾注了大量心血，做了大量奠基性工作。他指出，黨的28年歷史經驗証明，在黨內堅持鐵的紀律是十分必要的。如果黨內沒有紀律，或者不堅持執行黨內紀律，那我們的黨就會成為一盤散沙。他要求，“每個參加紀律檢查工作的同志，要經常地檢查了解：在黨的組織中、黨員中有沒有違反黨的政治路線和政策，違反黨章、黨紀和黨的決議，有無違犯國家法律和法令，有無損害群眾利益及脫離群眾的官僚主義等行為和傾向？如果有，就應很好地制止，使之不能繼續存在下去”。

一切聽從黨安排

堅決服從黨的領導。自參與領導南昌起義締造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的人民軍隊起，朱德歷任工農革命軍第一師師長、紅四軍軍長、中國工農紅軍總司令、八路軍總指揮、第十八集團軍總司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等職，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無論職務多高，朱德始終把堅決服從黨的領導作為自己的根本准則,“軍隊是在黨的領導之下建設和發展起來的，是在黨的領導之下戰勝了敵人的，黨是軍隊的領導者，軍隊是黨發展革命和鞏固革命勝利的工具，沒有黨的領導就沒有軍隊”。

1922年6月，拋棄高官厚祿、決心尋找新的革命道路的朱德抵達上海。他先赴北京、后返上海，終於找到當時任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長的陳獨秀，要求加入中國共產黨，但陳獨秀沒有同意。於是朱德又乘船遠赴歐洲，在德國找到了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支部負責人周恩來。朱德向周恩來表達了自己堅決要求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懇切之情，並表示“隻要不再回到舊的生活裡去”，黨派他做什麼工作都行。朱德在加入共產黨的時候，就宣誓服從黨。朱德經常告誡軍隊的同志，不要忘記“軍事干部都是黨培養的，我們每一個軍事干部都一定要服從黨。我們的軍事干部離開了黨，那他就一樣也做不成，一樣也做不了，一切問題要靠黨”。

朱德不僅這樣說，更是做在前。在延安整風運動時，朱德專門談了如何服從黨的領導的問題，他指出：“服從組織有兩個方面，一個是機械的，一個是自覺的。”“如果自覺的話，對的要服從，不對的要討論執行，再向上申訴抗議，提出問題來，但組織原則一定要服從。”一個“自覺”，凸顯了朱德堅決服從黨的領導的高標准和嚴要求。

1945年6月，在黨的七大閉幕典禮上，朱德發表演講，再一次特別強調軍隊一定要服從黨的領導。他指出：“這一次選舉，軍隊裡的負責同志當選的相當多，所以，有些同志擔心將來會不會以軍治黨？這個事情，請同志們放心。因為我們黨不是才發展起來的，又經過了整風，又有毛主席的路線，是不可能發生這種問題的。抗戰八年來，我們軍隊是執行了毛主席的路線的。另外，我們軍事干部在各方面一定要無條件去服從黨。”

朱德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主要締造者之一、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元勛、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始終強調黨的團結是黨領導革命走向勝利的關鍵，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具有特別重大的意義。始終並尖銳批評“黨是軍隊創造出來的，政權是軍隊建立的”極端錯誤思想。

黨派什麼就做什麼。朱德參加革命近70年，經歷過許多磨難和險境，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建立了不朽功勛。毛澤東稱贊朱德是“人民的光榮”，周恩來稱贊朱德的革命歷史“已成為二十世紀中國革命的裡程碑”。這是黨和人民對朱德同志的最高評價，朱德同志當之無愧！

1958年11月，在黨的八屆六中全會上，毛澤東提出不再擔任下一屆國家主席職務，退出國家一線領導工作。此后，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鄧小平向朱德征求新一屆國家領導人的人選意見。為此，朱德專門寫了一封致鄧小平轉中共中央書記處的信。其中寫道：“至於我的工作，歷來聽黨安排，派什麼，做什麼，祈無顧慮。”他考慮問題時時處處從黨和人民的利益出發，以黨的事業和人民的利益為重。正如他所說的，黨派什麼，他做什麼，真正做到了一切聽從黨安排。

（作者：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機關黨委副書記）

（來源：《百年潮》202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