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2月：開辟光輝的未來

收回青島主權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日本帝國主義借對德宣戰之機侵佔膠州灣，並以此為據點不斷擴張在中國的侵略勢力。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戰勝的協約國集團在巴黎和會上，將德國在山東的一切特權轉交日本，激起中國各階層人民的強烈憤慨，喊出“還我青島”等口號，偉大的五四愛國運動爆發。巴黎和會后，日本屢次向中國政府提出中日直接交涉山東問題，均遭中國政府拒絕。此后，中國人民為收回青島，開展了不屈不撓的斗爭。

1922年12月10日，中國政府收回青島主權。圖為接收當日膠澳督辦公署門前停駐的車輛。（班鵬志：《接收青島紀念寫真》，第81頁）

與此同時，西方列強為爭奪在華利益發生尖銳矛盾。華盛頓會議上，英國做出准備把已滿25年租借期的威海衛交還中國的姿態，隨即施壓日本把青島（包括膠州灣和膠濟鐵路）歸還中國。迫於美英法等國的壓力，日本隻得宣布將青島歸還中國的聲明。1922年2月，《中日解決山東懸案條約及附約》簽字，中國在山東的主權得到一定程度恢復。

同年6月，中日雙方組成魯案聯合委員會，具體負責交接談判。該會下轄兩部，中方委員長為王正廷，陳干任第一部委員。經過50多次談判，12月1日，日本將青島交還給中國。12月10日，中日雙方交接高官齊聚膠澳督辦公署門前，舉行兩國國旗換挂儀式。中國政府正式從日本軍方手中收回對青島的管轄權，這標志著歷經德日兩代殖民主義者統治25年的青島重回祖國懷抱。

中共中央從上海遷北京

1921年中共一大后，中共中央一直駐在上海。上海雖有開展工作的便利條件，但中央局也面臨不少困難。一方面是來自租界當局的壓力。陳獨秀兩次被租界當局以宣傳布爾什維克主義罪名逮捕，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被查封。另一方面是上海產業工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工人中幫會組織盛行，中共力量打入其中尚有困難。另外，出於蘇俄安全的考慮，共產國際希望中國革命能在帝國主義包圍圈上撕開一個口子。但共產國際對新生的中國共產黨的作用估計過低，急於與廣州的孫中山合作。在馬林的建議下，共產國際執委會東方部於1922年7月給中共中央發出指令，要求中共中央“接短箋后，應據共產國際主席團7月18日決定，立即將駐地遷往廣州並與菲利普（即馬林，筆者注）同志密切配合開展黨的一切工作”。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陳炯明叛亂后，孫中山離開廣州赴上海，中共中央南遷隻能暫緩。

中共中央在上海的活動更加引起租界當局的注意。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被查封后，7月遷到北京，而此時北京局勢卻發生了變化。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爭后，直系軍閥吳佩孚掌控北京政府實權。他為了籠絡工人，標榜自己“保護勞工”，這給中共合法開展工人運動提供了契機。

為了更好地領導北方地區的工作，擺脫上海困境，1922年12月中共中央遷駐北京。然而，中共中央在北京的時間並不長。1923年京漢鐵路工人二七大罷工引起外國列強、北洋政府的恐慌，吳佩孚也撕下“保護勞工”的假面具，血腥鎮壓罷工工人，釀成震驚全國的二七慘案。

面對北京急劇惡化的形勢，馬林與中共中央領導人討論二七大罷工時認為，北京政府鎮壓加劇，中央局應該遷回上海。1923年2月10日，馬林在他的工作筆記中寫道：“中央委員會遷至上海，而后至廣州。”2月中下旬，馬林、陳獨秀及中共中央機關秘密遷回上海。

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成立

十月革命勝利后，在俄國境內除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外，還成立了烏克蘭、白俄羅斯、格魯吉亞、阿塞拜疆、亞美尼亞等蘇維埃共和國。各蘇維埃共和國之間通過簽訂協定、條約，建立了軍事聯盟、經濟聯盟，形成集中管理各國資源、人力和指揮紅軍的局面。

國內戰爭勝利后，資本主義世界對蘇俄的包圍依然存在，各蘇維埃共和國仍然存在被帝國主義國家各個擊破的危險，需要以外交聯盟來補充軍事聯盟。另外，隨著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展開，加強各蘇維埃共和國之間的經濟聯系和合作也提上日程。鑒於以上原因，各蘇維埃共和國組成統一的聯盟國家成為大趨勢。

在促進各蘇維埃共和國聯合的過程中，列寧和布爾什維克黨發揮了重大作用。1922年8月，俄共（布）中央成立以斯大林為首的專門委員會擬訂聯合的原則和方案。斯大林提出一個“自治化”方案，規定烏克蘭、白俄羅斯、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和亞美尼亞作為自治共和國加入俄羅斯聯邦。也就是說，由俄羅斯聯邦作為最高權力機關去領導和管理其他自治共和國。這個帶有大民族主義傾向的方案受到大多數民族國家領導人的反對。正在養病的列寧看到方案后明確表示了不同意見，並建議把加入俄羅斯聯邦改為“同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一起正式聯合組成歐洲和亞洲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根據列寧的建議，斯大林修改了方案。但新方案以“南高加索共和國聯邦”代替原先的格魯吉亞、阿塞拜疆、亞美尼亞三個民族國家，也就是說這三國先聯合組成“南高加索共和國聯邦”，然后同俄羅斯結成聯盟。

格魯吉亞共產黨領導人對新方案提出異議。列寧聽取有關情況匯報后，12月底口授了《關於民族或“自治化”問題》指示，指出“這個‘自治化’的想法是根本不對的，是根本不合時宜的”“在蘇維埃的和蘇維埃化了的工人中，會有很少一部分人沉沒在這個大俄羅斯沙文主義垃圾的大海裡，就像蒼蠅沉沒在牛奶裡一樣”。此后，列寧因病重無法過問國家大事，格魯吉亞問題不了了之。

1922年12月，烏克蘭、南高加索、白俄羅斯和俄羅斯先后召開各自的蘇維埃代表大會，通過了加入各共和國聯盟的決議。12月30日，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簡稱蘇聯）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在莫斯科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簽署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成立條約》，規定聯盟的最高權力機關為聯盟蘇維埃代表大會及其中央執行委員會，各加盟共和國公民均用統一的蘇聯國籍，每個加盟共和國保留有自由退出聯盟之權。加裡寧、彼得羅夫斯基、切爾維雅科夫和納利馬諾夫4人當選為聯盟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他們分別代表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和南高加索聯邦，以體現各蘇維埃共和國在政治上的平等。

蘇聯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打破了資本主義一統天下的世界格局，開辟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

（作者系中共北京市委黨史研究室、北京市地方志辦二級巡視員）

（來源：《前線》2022年12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