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全黨對黨的七大精神的學習貫徹

“每當黨中央作出重大決策部署，我們就號召全黨同志加強學習，以統一全黨思想和行動，匯聚起攻堅克難、團結奮進的強大力量。這是黨的一條成功經驗。”

1945 年4 月至6月召開的黨的七大，是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召開的一次極其重要的全國代表大會，“在黨的歷史上具有重要裡程碑意義，標志著我們黨在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走向了成熟”。“在政治上，黨通過延安整風，使全黨團結在毛澤東的旗幟下，實現了黨的空前統一和團結。在思想上，黨確立了毛澤東思想在全黨的指導地位，把毛澤東思想寫入了黨章。在組織上，黨形成了一支高舉毛澤東旗幟的久經考驗的政治家集團。”

黨的七大以“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載入黨的史冊，“為黨后來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指明了正確方向、開辟了正確道路”。在七大召開期間，學習七大精神的活動就已經開始，大會召開之后，黨又領導開展了全黨范圍的學習貫徹七大精神的活動。這些活動內容豐富、精彩紛呈，對推動七大精神在全黨的貫徹起到了重要作用，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和啟示意義。

當前學界對七大的研究已有不少成果，但全黨學習貫徹七大精神的相關研究仍需深入。本文擬依據文獻史料，回顧和梳理1945 年全黨學習貫徹七大精神的基本情況，展現其細節、闡釋其機理、總結其經驗，以期為進一步深化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領導干部率先垂范，及時學習貫徹大會精神

領導干部在學習中承擔著領和導的責任，領就是要帶頭學，先學一步，發揮示范作用﹔導就是幫助帶動其他同志學，發揮思想引導、組織督導的作用。黨內學習，領導干部帶頭，能夠有效起到示范作用，對於學習活動的展開和深入具有重要推進作用。

縱覽黨的七大學習歷程，無論是在大會會場，還是在紀念、慶祝活動及黨內學習動員中，領導干部都發揮著重要作用。他們是活動的領導者、組織者、推動者，為良好學習氛圍的形成和學習活動在全黨范圍的展開發揮了重要作用。

（一）大會期間代表們對毛澤東領袖地位的認同和對毛澤東思想的學習。黨的七大的一個突出的歷史性貢獻，就是把毛澤東思想確立為黨的指導思想並寫入黨章。毛澤東思想是中國共產黨集體智慧的結晶，而毛澤東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偉大開拓者，是毛澤東思想的主要創立者。七大閉幕后隨即召開的七屆一中全會選舉毛澤東為中共中央主席、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書記處主席。8月，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毛澤東為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

毛澤東思想作為黨的指導思想地位的確立、毛澤東作為黨的領袖地位的確立，為全黨在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達到空前統一和團結，提供了根本保障。學習貫徹七大精神，首要的一項內容就是學習毛澤東思想，維護毛澤東的領袖地位，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

在七大前，一些相關的學習活動已經在黨內開展。在七大期間，與會代表更真切地感受到毛澤東作為領袖的人格魅力和毛澤東思想的真理光芒。一位代表在闡述大會“團結和勝利”的主題時，特別強調毛澤東思想的真理偉力和毛澤東為全黨指引的前進方向：“勝利，是毛澤東思想的勝利，黨的團結的勝利，中國革命由勝利走向更大的勝利﹔團結，是全黨在毛澤東旗幟下的偉大團結。”

在七大上，毛澤東發表了多次講話，使代表們深受感染。有位代表回憶大會開幕式盛景道：毛澤東的講話，“具有強大的感召力和凝聚力，使在場的全體代表激動萬分，熱血沸騰”。毛澤東最令人記憶深刻的演講還是閉幕詞《愚公移山》，當他講到“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時候，全場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會場氣氛達到了頂點。

全體與會代表，經過親身感悟、親眼目睹、親耳聆聽，深刻認識到推進黨的事業必須靠全體黨員團結奮斗，從而更加主動學習毛澤東思想，努力完成七大提出的革命任務。

維護毛澤東領袖地位，加強全黨團結統一，重點是領導干部，關鍵是高級干部。周恩來、劉少奇、朱德等多位中央領導人在大會上發表講話，為全黨樹立起維護領導核心和黨的集中統一領導的榜樣。七大伊始，周恩來就在發言中講道：中國共產黨已成為“全世界的一個強大的有能力的黨”，而其“最重要”的原因正在於“依靠了我們黨的領袖毛澤東同志的英明領導”。

朱德也深情地說：“我們的領袖在二十五年的斗爭中間，在許多艱難困苦中間，在許多危險中間，我們的領袖扶持了我們的黨，拯救了我們的黨。……同時我們的軍隊也是我們的領袖親自組織起來和領導起來的。”

劉少奇所作的《關於修改黨章的報告》，是大會的重要報告之一。報告最重要的內容就是“關於毛澤東領袖地位和毛澤東思想的論述”，報告全篇“毛澤東”共出現 107次，“毛澤東思想”出現34次。劉少奇在報告中指出：“這是很重要的，就是我們的黨，已經是一個有了自己偉大領袖的黨。這個領袖，就是我們黨和現代中國革命的組織者與領導者——毛澤東同志。”

在“關於黨的指導思想問題”一節開篇，他就強調：這次修改黨章“最大的歷史特點”，就是“以毛澤東思想作為我黨一切工作的指針”。他指出，毛澤東思想“已經指導我們黨與我國人民得到了極大的勝利，並將繼續指導我們黨與我國人民得到最后的、徹底的勝利和解放。這是我們黨和我國人民在長期奮斗中最大的收獲與最大的光榮，它將造福於我國民族至遙遠的后代”。

在大會期間，高級領導干部們富有感染力的語言、徹底的自我反省精神和維護核心的自覺行動，表現出他們對毛澤東領袖地位的真誠擁護和對革命事業的忠貞之情，教育和感染了與會代表，進一步強化了代表們認同和維護毛澤東領袖地位和毛澤東思想指導地位的思想政治基礎。

（二）會后領導干部及時傳達、帶頭宣講七大精神。七大閉幕后，高級干部率先帶頭學習，積極為廣大黨員干部介紹七大情況、闡釋七大方針，明確學習七大文獻的主要方法、基本要求和重點內容，特別是針對黨員干部學習七大文件時普遍存在的問題釋疑解惑、矯正偏差，統一了思想認識。

1945年 8月 6日，劉少奇在中央黨校宣講七大精神，參加學習的有來自各解放區、國統區、中直機關和西北局的干部及中央黨校學員。就授課人和授課對象的級別和范圍而言，這次活動是七大閉幕后最重要的一次集中學習。劉少奇提出干部到前線的主要任務，就是原原本本地傳達七大路線和政策，把大會決議和經過講給前方同志，並把延安的好作風帶到前方。傳達文件的目的，就是執行七大決議，以七大路線和政策檢討、布置地方工作。

為了完成好傳達文件和貫徹七大路線的任務，他要求大家必須掌握正確的武器和方法，一是自我批評，一是黨內民主。這兩種武器和方法，正是劉少奇對七大精神“具體、生動的解釋和正確的發揮”。

按照中央部署，許多七大代表在返回崗位后第一時間就傳達了大會精神，他們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真情實感，原原本本地闡述了七大路線，有力推動了學習活動的展開。

比如，1945年 9月，在九一八事變 14周年紀念大會上，即將赴任東北的林楓發表了演說。他向參會的晉綏分局同志們講道：抗戰勝利后，中國人民解放獲得了“空前有利的時機”，而其中“最有利的條件是有了中國共產黨，而且是有了正確的領導，有了偉大的領袖毛澤東同志”。他強調：“這就是中國人民勝利的保証。”

這一論斷得到了與會干部群眾的一致認可，會場響起熱烈掌聲。他不僅回顧了中國革命史和24年黨史，更是用通俗的語言講清、講活了毛澤東的領導藝術。報告最后，他號召晉綏全體黨員干部學習“毛主席的思想方法”，在工作中“執行毛主席的路線”，用“毛主席的思想”將晉綏幾百萬人民結合起來，變成“不可戰勝的”力量。

又如，1945年 10月 31日，七大后轉任華中局常委、華中軍區司令員的張鼎丞在華中局召開的干部大會上按照“原原本本”的要求傳達七大精神。他的講話共八部分，其中七大路線政策、新民主主義軍隊建設和黨的建設等三部分是重點。這三部分都是從黨內兩條路線斗爭的歷史講起，講清了毛澤東領袖地位的形成和毛澤東思想指導地位的確立的歷史邏輯。

正如他在黨的建設部分所講，“毛主席在遵義會議時出來收拾殘局，至今領導黨走向勝利，歷史証明毛主席的政治路線、組織路線是完全正確的”，因此，“全黨應當自覺相信”。他還向參會同志提出了加強學習的要求：“為了加強黨的布爾什維克化，一定要提高黨的理論學習，將毛主席思想灌輸到每個黨員的腦中去，提高每個黨員對毛理論的修養”﹔毛澤東思想“是創造的馬克思主義，要提高黨的水平，必須研究毛主席各方面的理論”。

再如，抗大七分校校長彭紹輝就在本校干部大會上，講到了毛澤東在七大闡述的三大優良作風，並要求本校黨員干部在黨的領導下，認識農民，團結農民，進行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爭。

在奔赴抗戰前線的路上，許多代表也結合斗爭形勢宣講大會精神。例如，一位戰士曾回憶到，軍委二局局長曹祥仁在行軍路上或工作間隙，就經常向周圍同志宣傳七大精神。這位戰士還特別講道：這是一次十分生動又很實際的七大精神學習，大家聽了之后都感到收獲很大，鼓舞了在艱苦戰爭環境中的斗爭，增強了革命必勝的信心。

全黨各級組織認真部署，推動學習展開與深入

七大之后，學習毛澤東思想，宣傳毛澤東思想，遵循毛澤東思想的指引去工作，是每一個黨員的重要職責。為加強學習毛澤東思想的組織領導，在大會上，劉少奇強調：一切黨校和訓練班，必須用毛澤東同志的著作作為基本教材﹔一切干部，必須系統地研究毛澤東同志的著作﹔一切黨報，必須系統地宣傳毛澤東思想。

為幫助全黨同志在“頭腦中建立毛澤東路線與毛澤東思想是中國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張聞天向全黨宣傳機關和理論工作者提出了“研究與宣傳毛澤東路線與毛澤東思想”的重要任務。在大會閉幕式上，毛澤東明確指示代表們要積極宣傳大會路線。在黨中央的領導部署下，全黨學習七大精神活動逐步展開。

（一）各級黨委認真部署學習任務。保証學習取得成效離不開組織推動和科學規劃。尚在七大召開之時，就有地方黨委部署了學習任務。例如，1945年 6月 6日，晉察冀分局發出了學習七大文件的指示，要求黨員通過學習提高自己“集中在毛澤東同志領導之下的思想自覺性”。學習由組織發動展開，更要靠組織推動。

一般而言，各級黨委建立由黨政軍民負責人參加的學習委員會，書記任主任﹔全體黨員編為學習小組，負責干部編入中心小組，普通黨員編為一般小組。中心小組要定期指導一般小組學習，這是確保學習效果的組織手段。

如太行軍區政治部規定：中心小組的同志要領導一般小組，使行政領導與學習領導統一。一般小組每星期討論一次，中心小組每兩星期討論一次，這樣一般小組討論的問題就能及時全面反映到中心小組。問題經中心小組研究討論，再去指導一般小組學習，如此不斷循環使兩個小組的討論更豐富、更深刻。

深入學習，必須結合實際。在學習貫徹七大精神過程中，各地根據自身實際制定了較有針對性的措施。例如，當時形勢相對安定的西北局規定：學習時間暫定為 6個月，開始學習《論聯合政府》與《論解放區戰場》兩個報告，接著再學習黨章及關於修改黨章的報告，最后學習《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及西北局關於邊區黨的歷史問題的文件。

而斗爭環境比較嚴峻的太行區委則提出：“七一”前為學習准備階段，以個人閱讀研究與小組醞釀為主，七、八兩月正式學習，以個人思考與小組、大組討論為主，主要學習《論聯合政府》。斗爭最前線的山東分局則要求黨員結合實際，運用瀏覽、精讀、交談、筆記、討論、爭論和閱讀黨報等方法，重點學習《論聯合政府》有關時事問題的各種觀點，深入反省，打通思想。

（二）黨員通過自我批評、自我檢視實現自我提升。在學習七大精神各項活動中，黨始終堅持實踐導向，要求黨員通過學習，掌握科學的觀察問題、處理問題的立場、觀點和方法，進而改造思想、改進作風、加強團結。例如，西北局發出的《關於學習七大文件的指示》中明確提出：學習目的在於給干部以“具體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教育”，改進干部思想、作風與工作，團結全黨，實現七大路線。

西北局所屬陝甘寧晉綏聯防軍政治部根據前述《指示》，進一步提出：學習的重心，就是通過宣傳與學習毛澤東思想，檢討和“確切的改正”“山頭主義、本位主義及個人主義等傾向”以及“一切有礙團結、有礙進步的思想”，使干部在思想上、黨性上、政策上的理解及黨內軍內團結上，“更加有所改善、有所提高”。而檢討和改正的方法就是自我批評。

一位知識分子干部在學習動員會上向戰友們提出一個重要問題——向“七大”學什麼？在他看來，就是要學習七大提出的三大作風——“與實際工作結合﹔與群眾聯系﹔自我批評”。他把這三者作為改造自己的三大“武器”，而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自我批評”。他解釋道：“沒有這個，我們將看不見和看不起第一點、第二點”，他號召大家，要“深入學習，以自我批評的精神去學習”，這樣“我們就會進步，就能勝利”。

自我批評的前提是自我檢視和反省。具體如何檢視和反省？七大代表吳溉之介紹經驗道：“要千百次反復的從工作到文件，又從文件到工作，來學習毛主席的思想和學說。”

充分發揮報刊等媒介作用，營造學習貫徹七大精神的濃厚氛圍

毛澤東強調，“報紙的作用和力量，就在它能使黨的綱領路線，方針政策，工作任務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廣泛地同群眾見面”。為使黨內外更方便地學習掌握七大精神，中共中央決定：“一切七大文件，包括各種報告及黨章，均須在報紙上發表，文件長的分段登載，或出特刊，使黨員與黨外人士均能閱讀。”

在大會期間及閉幕后，《解放日報》和各地黨報集中刊載了七大文獻，報道了全黨上下和各地人民共賀七大的盛況，僅《解放日報》就刊載了 200余篇此類文章。

（一）全黨電賀七大盛會，表明態度立場。大會勝利召開后，各地給中央發來了熱情洋溢的賀電。這些賀電抒發了當地黨員慶祝盛會的澎湃心聲，更表達了他們對黨忠誠、維護領袖權威的決心。最早一份是 1945年 5月 2日太行區黨委高干會發來的賀電，其中寫道：“我們謹以高度的興奮慶祝大會勝利，並祝毛主席、中央各負責同志及全體大會代表健康。”隨后，各地區、各戰線、多層級的賀電紛至沓來，慶祝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勝利，表達爭取更大勝利的決心。

例如，山東分局賀電講道：“二十四年來黨的整個歷史証明著毛澤東同志的路線是完全正確的馬列主義的路線。在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之下，克服了和克服著革命道路上的一切障礙，並且獲得了現時光輝燦爛的成績。”又如，晉察冀分局在賀電中表示，“我們更准備繼續動員一切力量，迎接在毛澤東同志思想領導下黨的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給予我們新的光榮任務，為准確執行七大的全部決議而奮斗”。

七大閉幕后，新的中央領導集體誕生，各地黨委再次發電慶賀，賀電最重要的內容是宣誓和表態 ——“忠誠擁護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在黨的歷史上空前完善的新的中央委員會”。例如，晉綏分局賀電講道：“從我黨新的中央委員會的組成中，看到了我黨堅強團結與勝利的光輝，看到了毛澤東同志領導下我黨政治質量的提高與正確路線的勝利。”擁護新的中央，維護中央權威，不僅要表態，更要結合工作貫徹落實。

例如，晉察冀分局直屬機關在電文最后寫道：“永遠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充當毛澤東同志的好學生，以毛澤東同志的思想來改造我們自己，改造我們各方面的工作，保証黨的路線的徹底實現和抗日戰爭與中國革命的完全勝利。”又如，山東分局所屬膠東區黨委表示：堅決擁護黨中央和分局的領導，並堅決為完成七大的一切決議而奮斗。

（二）做好宣傳工作，使學習活動深入群眾。“放手發動群眾，壯大人民力量”是七大政治路線的重要內容，也是徹底打敗日本侵略者，實現國家獨立、人民解放的決定性因素。理論隻有被群眾掌握才能轉化為物質力量，因此宣傳工作至關重要。劉少奇提出：黨的宣傳部門要將毛澤東的重要著作，編為通俗讀物。

這樣的要求在七大宣傳報道中得到充分貫徹，各級黨媒承擔起宣傳群眾、教育群眾、動員群眾的重任，大量報道了解放區、大后方和敵佔區各階級、各階層群眾學習七大精神的盛景，彰顯了全國人民衷心擁護共產黨的領導和主張、衷心擁戴人民領袖毛澤東的真情和決心。

例如，《晉察冀日報》講到群眾擁護七大路線的心聲時寫道：“給咱毛主席說吧，他提議在延安召開人民代表會議，這是我們都歡迎的，還要告訴他，叫他好好保養身體，他就是咱們的當家人，我們永遠跟著他走！”

《解放日報》報道了淪陷區干部群眾聽到七大消息后的激昂斗志：“共產黨這次大會，更給我們作了主，明確提出了淪陷區人民的任務，我們在敵佔區干的更有勁了。”有干部表示：“我們要以實際斗爭來擁護以毛澤東為首的共產黨中央，和七代大會的各種決議，組織地下軍，以便快些把敵人打走，解除淪陷區同胞們的恐怖生活。”通過報紙等大眾媒體做好宣傳工作，不僅使七大精神深入到群眾中去，也以豐富生動的事例為各地群眾學習貫徹七大精神，提供了鮮活經驗。

守正創新，運用多種方式提升學習效果

中國共產黨從抗戰即將勝利的客觀實際出發，借鑒大革命時期和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教育黨員和動員群眾的有效方法，並積極大膽創新，在加強黨員干部和廣大群眾的教育和動員以及增強他們學習毛澤東思想的主動性和擁護毛澤東領袖地位的自覺性等方面，採取了一些新的舉措，取得了良好效果。

（一）利用紀念活動教育廣大黨員群眾。紀念活動對於黨的形象塑造具有重要意義，運用紀念活動教育黨員是中國共產黨加強宣傳思想教育的一條寶貴經驗。七大期間和閉幕后，為“使每個干部黨員群眾都深刻認識七大是關系自己切身利益的重大事件”，中共中央和各地黨組織舉行了許多紀念活動，這些活動對於推動廣大干部群眾學習毛澤東思想、增強對毛澤東領袖地位的政治認同，進而貫徹七大精神和執行七大路線，起到了積極推動作用。

比如，七大閉幕后不到一周時間舉行的中國革命死難烈士追悼大會，是黨史上首次以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名義召開的烈士悼念活動。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任弼時等中央領導人及全體七大代表和延安各界代表參加了大會。

毛澤東在悼詞中鼓舞全黨同志要繼承烈士遺志，完成七大確定的目標任務。他講道：“中國一定要戰勝日本侵略者及其走狗，建立一個獨立、自由、民主、統一與富強的新中國，一百年來特別是近二十四年來，一切革命先烈們的志願，一定要勝利地實現。”追悼大會和毛澤東所致悼詞，起到了“追悼逝者、鼓舞生者”的作用，誠如一位親歷者所回憶的，這次活動“是最生動的階級斗爭課，很多人流淚了，更加堅定地激起了同國民黨斗爭的覺醒”。

（二）通過文藝作品感染和鼓舞群眾。革命文藝作品是團結人民、教育人民、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有力武器，它“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備”，“在革命中，是革命總戰線中的一條必要和重要的戰線”。七大期間就舉行了多場文藝演出，如七大獻禮節目歌劇《白毛女》進行了首演，在給代表們以藝術陶冶的同時，更激勵了士氣、提振了精神。

總政治部宣傳部部長蕭向榮在聆聽了毛澤東的口頭報告后，為大會熱烈氣氛所感染，懷著激動之情僅用了一個通宵就寫出了《歌唱中國共產黨——獻給“七大”》歌詞。歌詞寫道：“我們來歌唱共產黨，共產黨是中國人民的方向。我們來歌唱毛澤東，毛澤東是中國人民的英雄。”隨后，他找來音樂家李鷹航為之譜曲。5月 13日，聯政宣傳隊在七大禮堂舉行專場演出，第一個節目就是這首歌。當指揮棒落下時，全場響起了熱烈掌聲，台下觀眾紛紛站起來，邊鼓掌，邊歡呼，邊流淚。

七大閉幕后，各級黨委特別重視宣講形式的大眾化、通俗化，注重通過文藝作品來感染和鼓舞群眾。例如，冀中區黨委就提出：黨的文藝工作者要根據群眾實際經驗來創造、表演各種群眾活動，同時，他們也要動員群眾根據“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社論精神，發展街頭戲劇、大鼓和說書等游藝活動。同時，各解放區的文藝工作者和廣大干部創作了許多“接地氣”的作品，如晉綏分局所屬十幾個劇團就編排演出了《跟著毛主席走》《慶祝七大》等 30多個新節目。這些節目融政治性和藝術性於一體，向群眾通俗講述了七大精神，增進了群眾對七大精神的理解，提升了戰勝敵人、取得勝利的信心。

（三）召開群眾大會，有效動員群眾。群眾大會是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重要工作形式，是中國共產黨教育群眾和動員群眾參加革命的一條成功經驗。在中央蘇區時期，毛澤東就提出：群眾大會是“一種重要的動員與教育群眾的方法”，“極能夠教育群眾、動員群眾執行蘇維埃任務，提高群眾斗爭情緒”。精心組織的群眾大會，能將深奧的理論以通俗化的形式表達出來，使其更好地為群眾理解、接受和掌握。

同時，群眾參與大會，可以切實提高對黨的理論和政策的認識，進一步提升革命必勝的信心和投身革命的意願。例如，冀魯豫邊區在 1945年 5月 25日舉行了萬人慶祝大會，參會群眾同聲高呼擁護召開人民代表會議、成立聯合政府的主張。最后，群眾代表向七大獻旗，旗上寫著“擁護毛主席，我們跟著你走！”“中共七代大會是人民的福音”，表達了真情和心聲。

結語

“掌握思想教育，是團結全黨進行偉大政治斗爭的中心環節，如果這個任務不解決，黨的一切政治任務是不能完成的。”七大召開期間及閉幕后，通過領導示范帶頭、組織部署推進、強化媒體宣傳及創新學習舉措等方式方法，廣大黨員深入學習領會貫徹黨的七大精神，提高了思想認識，增強了政治自覺，更加主動地拿起毛澤東思想的理論武裝，更加積極地維護毛澤東的領袖地位，更加緊密地團結在黨中央周圍。

同時，廣大黨員群眾也更加信任黨、擁護黨，“把我們黨看成洪濤險浪中的舵手，把希望寄托在我黨和我黨領袖毛澤東同志身上”，對黨的政治認同和情感認同得到進一步升華。例如，冀魯豫邊區的代表楊澤江后來回憶說：“經過七大，我對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領導和老一代的革命家們的風採、經歷、貢獻等，都有了生動的、形象的深刻理解，這也可以算做我一生中的大幸運。這一段時間是我受到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教育最集中、最有效果的時期。這一段經歷對我一生的發展產生了非常重要的、決定性的影響，是我革命一生的又一次大升華和轉折點。”

回顧和梳理1945年全黨學習貫徹七大精神的基本情況，總結其中的歷史經驗，為我們深刻理解七大的深遠意義提供了重要視角，也可以為我們今天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提供一些啟示和借鑒。

作者薛琳，中國延安干部學院教學科研部教授

來源：《黨的文獻》2023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