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於五四洗禮中開啟新途

作者:周二中    發布時間:2023-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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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非常欣賞克魯泡特金的一句名言:“一次暴動勝於數千百萬冊書報。”所以,當五四風潮來臨時,他一反歷來埋頭書齋的文弱氣質和內向性格,在超強度的體力支出和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不遺余力地奔波於街頭,聯絡、組織、演講……

瞿秋白曾說:“五四運動一開始,我就當了俄文專修館的總代表之一。當時的同學裡,誰也不願意干,結果,我得做這一學校的‘政治領袖’,我得組織同學群眾去參加當時的政治運動。”鄭振鐸說:“秋白在我們之中成為主要的‘謀主’,在學生會方面也以他的出眾的辯才,起了很大的作用,使我們的活動,正確而富有靈活性,顯出他的領導天才。”

這一年,瞿秋白在學生運動中嶄露頭角,這也為他在以后選擇走上政治之路打開了一條通道。

瞿秋白除了積極投身學生運動外,還翻譯和介紹外國文學尤其是俄國文學作品。1919年9月15日,《新中國》第一卷第5期發表了他翻譯的托爾斯泰的短篇小說《閑談》,這是他的第一篇俄文翻譯作品。此后,他陸續翻譯了果戈裡的幾篇作品,以及法國作家都德的作品。

此間,他撰寫的一篇重要文章《不簽字后之辦法》,發表在1919年7月17日北京《晨報》。文章用簡潔的語言提出了政府、國民、學生各自應當速辦的事情和恪守的信條。此文相當於現在的時事評論(政論),對現實有很強的指導作用。文章分“政府所應辦者有三”“國民所應辦者有六”“學生所應辦者有三”等三部分,聯系當時社會現狀,就政府、國民、學生三個角度提出了自己的主張。文章指出,“對德方面……對德取消交戰狀態……同時聲明山東之解決,中國另行提出與英、美、法、日討論時與德國無涉。”“對協約國方面……切實與各協約國磋商,請各國正式表示認可之意,將來國際聯盟開會時多一根據……”“對日本方面……萬勿再與日本訂立自喪主權之條約”,“抵制日貨,堅持勿懈。”

分析瞿秋白的語言風格:一是評論一針見血,擊中問題要害。作者緊扣國內外關注的大事要事,抓住問題本質所在,要言不煩,直擊要害。作者提出的幾點,具有現實的可操作性,沒有空發議論。二是條理性強,針對性明確。從對德、對協約國、對日本等三方面展開分析,最后呼吁從國家與個人兩個層面著手行動。

同年11月,他和鄭振鐸等人創辦《新社會》旬刊,討論勞工運動等問題,旨在“盡力於社會改造事業”,並在該刊發表了一系列文章,表現了鮮明的政治傾向。瞿秋白呼吁各國的留學生以及華僑華工:“亟宜組織通訊社……並可激發國外輿論,冀博取英法各國之同情,或可挽救於萬一。”針對國內學生則倡導:“各地學生聯合會宜多出書報,厲行研究外交與政治,為社會工作提供指導。”他鼓勵組織通訊社、創辦報館、多出書報,極為重視宣傳工作。

瞿秋白在《多余的話》中說:“一九一八年開始看了許多新雜志,思想上似乎有相當的進展,新的人生觀正在形成”,“我的思路已經在青年時期走上了馬克思主義的初步,無從改變。”從這裡可以看出,五四運動是瞿秋白人生中的一個重要節點。也就是說,從這個時候開始,他認識到了自己該干什麼,今后向哪裡去。所以到了1920年秋,北京《晨報》和上海《時事新報》為報道世界各國的真實形勢,決定派駐外記者分赴英、美、法、德、俄等國,瞿秋白應聘《晨報》,以特派記者的身份,前往俄國採訪報道。他說:“我想,看一看那‘新國家’,尤其是借此機會把俄國文學好好研究一下,的確是一件最愜意的事。”

從此,瞿秋白開始了自己漫長的風雪之途,也開始了政治人生的艱難跋涉。

(來源:《黨史信息報》2023年7月19日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