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第二个结合”的三大必然要求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深刻指出：“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郑重指出：“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在2023年6月2日召开的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明确将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称为“第二个结合”,强调“结合”的前提是彼此契合，“结合”的结果是相互成就，“结合”筑牢了道路根基，“结合”是又一次思想解放，“结合”巩固了文化主体性。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必须高度重视、扎实做好“第二个结合”，准确把握实现“第二个结合”的必然要求。

一、必须在“第二个结合”中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重要目的是实现党的理论创新，经由“结合”创造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最新成果。要确保“结合”的顺利、“结合”的效果，首先要做到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在“第二个结合”中，这样的指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要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对中华传统文化内容进行甄别、选择、衡量，选定可以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内容。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契合性作为“结合”的前提，通过“结合”实现两者的互相成就。习近平深刻指出，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够结合，是因为二者有内在契合性。契合才能相融，才能结合。如果是彼此本质不同、价值取向完全相悖的思想理论，那么它们是不可能“结合”的，即使硬凑在一起，也难以产生新的有益的思想理论。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科学社会主义的主张受到中国人民热烈欢迎，并最终扎根中国大地、开花结果，决不是偶然的。这是因为它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广大人民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念具有契合性，是相融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贤、天人合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等，作为中国人民长期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的重要体现，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具有高度契合性。在实现“第二个结合”，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实践中，要深刻把握二者相契合、相融通这个前提。要明确在浩如烟海的中华传统文化中，并不是所有内容都可以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而是其中与马克思主义在精神、理念、价值观上具有契合性的内容才能结合。因此，在“第二个结合”中，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对丰富深厚的中华传统文化进行甄别、选择、衡量，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与马克思主义相契合、相融通的内容作为“结合”的原料。要把握“结合”的性质，不是两个思想、文化、理论的简单相加，不是物理反应，而是化学反应，不是简单地把马克思主义某个思想观点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某个类似的思想观点或成语典故放在一起，取一个名称，就实现了“结合”，而是要使两者的精神实质相融合、相贯通，产生一个汲取了两者精神、理念、价值观精华的新的文化生命体，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思想理论效果。这样的化学反应是以马克思主义真理之光激活中华文明基因，推动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充实马克思主义的文化生命，推动马克思主义实现中国化时代化新飞跃，显示出日益鲜明的中国特色，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使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使经由“结合”产生的新文化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

二是必须使创新成果呈现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双重特征。一方面，要深刻认识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在人类思想史上，没有一种理论能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没有一种思想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人类文明进步产生如此广泛深刻的影响。尽管时代在变化，社会在发展，但马克思主义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来说仍然是完全正确的，马克思主义依然占据着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真经”，是我们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另一方面，要深刻认识“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在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形成的伟大民族精神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长盛不衰的文化基因，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在此基础上，要看到尽管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产生的环境条件、时代特点不同，但两者可以有机结合。习近平强调：“中国共产党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和践行者，又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和弘扬者。”在中国共产党的思想理论里，马克思主义是灵魂、是魂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文化根基、是根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不是两者等量齐观地融合，而是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对中华传统文化进行分析选择，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创造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成果。经由“结合”产生的新的理论成果，既要贯彻、体现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又要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宇宙观、世界观、社会观、道德观，体现作为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精神血脉的理念、精神、价值观，使这个新理论成果呈现出马克思主义的魂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这样的双重特征。

三是要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指导下，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容进行科学审视，做好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工作。习近平指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等 ,可以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有益启迪 ,可以为治国理政提供有益启示 ,也可以为道德建设提供有益启发。对传统文化中适合于调理社会关系和鼓励人们向上向善的内容，我们要结合时代条件加以继承和发扬 ,赋予其新的涵义。”赋予新的涵义的工作，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必要的。在这一过程中，要注意运用好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特别是要坚持站在人民立场上，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比如，关于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需要与辩证唯物主义相结合，使其建立在科学世界观的基础之上；关于天下为公、大同世界的思想，需要与历史唯物主义相结合，使其建立在对人类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正确认识基础之上；关于以民为本、富民、安民、乐民的思想，需要与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相结合，使其成为为人民谋利益、谋幸福的理论；关于“为政以德”“政者，正也”的思想，需要与共产党人的权力观、执政为民理念相结合，成为党员干部正确对待权力、行使权力的理念；关于经世致用、知行合一的思想，需要与马克思主义理论联系实际的要求相结合，成为党员干部实事求是、学用结合的行动指导；关于仁者爱人、以德服人的思想，需要与马克思主义热爱人民、服务人民、高度重视自身思想道德修养的理论相结合，成为党员干部践行宗旨、提高党性修养的信条；等等。通过这样的工作，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精神理念、价值准则、传统美德及治国理政的理念方式等，都渗透、体现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实质，都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进步的要求相一致，真正成为当代中国人有益的精神滋养，成为当代中国社会发展进步的精神力量。

二、必须在 “第二个结合 ”中正确认识和对待中华传统文化

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需要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内涵作出科学理解。我国考古发现的重大成就，实证了我国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所谓中华传统文化，就是近代以前，中华先人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征服自然、改造社会、生生不息实践形成的全部精神文化成果，包括儒家、道家、法家、墨家、佛家等哲学思想；诗词歌赋、小说、书法、绘画、雕塑等古代文化艺术；《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传统中医药典籍；春节、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及诸多民族节日与习俗；在天文、地理、农业、建筑、数学等方面的古代科学技术；还有古代的政治制度、法律规范、治理经验、教育思想、宗法制度、族规家规、饮食文化、服饰文化、武术；等等。包罗万象、丰富深厚的中华传统文化承载着先人们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看待自然以及看待人的理念、思维方式、价值观念，承载着先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当代中国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首先是要承接、弘扬先人们在认识自然、认识社会、认识世界、认识人等方面的优秀成果，作为我们进步的滋养。这就要求我们对先人们形成的精神文化成果 ,必须采取科学态度，必须正确认识、正确对待中国丰富深厚的传统文化。

一是必须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充分看到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树立起充分的历史文化自信。近代以后，由于西方列强的入侵和封建统治的腐败，中华民族遭遇前所未有的苦难，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在这一危局下，许多爱国先驱前仆后继，不懈探索，希望改变国家贫穷落后的面貌，但不管是农民起义、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还是辛亥革命，都没有改变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没有找到使中国真正走向现代化的正确道路。困苦之中，有人认为中国一直不能强大起来是文化的劣根性所致，把当时中国的一切灾难归咎于中华传统文化，并加以全盘否定。这一思想与对西方文化、西方文明的强烈畏惧、盲目崇拜心理交织在一起，认为西方的月亮更圆，中国则是万事不如人，中华传统文化是国家贫穷落后的根源。时至今日，仍有一些人对西方文化、西方文明采取顶礼膜拜的态度，甚至声称迄今为止改变了人类生活的所有发明创造，都是近现代西方文化、西方文明的产物，认为中国改革开放 40多年的发展成就是学习西方文化、西方文明的结果，而如果中国在某一方面还不够发达，则是因为学习西方还不够、还不彻底。这些主张无疑是完全错误、有害的。习近平深刻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历史悲剧。”“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我们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也不是文化虚无主义者，不能数典忘祖、妄自菲薄。中华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中华民族形成和发展过程中产生的各种思想文化，记载了中华民族在长期奋斗中开展的精神活动、进行的理性思维、创造的文化成果，反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追求，其中最核心的内容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因此，要看到“当代中国是历史中国的延续和发展 ,当代中国思想文化也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传承和升华 ,要认识今天的中国、今天的中国人 ,就要深入了解中国的文化血脉 ,准确把握滋养中国人的文化土壤”。我们要坚持对中国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的自信，这是坚定文化自信必不可少的内容。

二是必须反对简单、全面套用全部传统文化遗产的文化复古主义。在近代中国社会中，有些人走到另一个极端，与上述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完全对立，认为近代一切的滞后、国家的灾难，都是因为中华传统文化被消解了、被削弱了、被抛弃了。于是有人推崇文化复古主义，认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所有价值观、世界观、理念、道德都是最先进的，主张全面复兴以儒学为代表的全部古代文化的世界观、价值观、思想理念、治国方式等；袁世凯称帝后在全国实行“尊孔读经”，企图全面复古；蒋介石为维护其反动统治，也倡导所谓“四维八德”，搞文化复古。甚至时至今日，仍有一些人对中国共产党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出错误理解。比如，有人把这解读为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全面复兴儒学；有人主张将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华传统文化作为当代中国的文化主体，作为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还有人提出理解“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思想解放，就不应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内容进行区分和鉴别；等等。历史证明，中华传统文化中确实既有精华，也有糟粕。中国共产党明确，我们要弘扬传承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传统文化的系列论述中，只要讲到弘扬传承或充分肯定传统文化时，前面必定有“优秀”二字。这是对待传统文化、实现“第二个结合”必须明确的前提。要看到在形形色色、丰富庞杂的中华传统文化中，不可避免会受到当时人们的认识水平、时代条件、社会制度等局限性的制约和影响，因而不可避免存在一些落后、腐朽的糟粕内容：一是有反科学的内容，二是有为封建专制服务的反动内容，三是传统道德价值中具有虚伪性、落后性的内容等。对这些不科学的、腐朽的、反动的传统文化内容，必须予以警惕，决不能不分良莠、不加区分，一律当作中华民族优秀的精神理念、科学思维、传统道德。

三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必须做好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习近平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和精华所在”，“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当代中国深厚的文化软实力，是当代中国人文化自信的历史根据，也是实现“第二个结合”的重要文化载体。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我们担负新时代的文化使命，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的必由之路。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贯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先进理念，不能对古人的理念、精神、价值观采取教条主义态度，不能以固化、僵化思维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能停留在古人认知的水平而因循守旧、故步自封，必须努力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比如，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国家治理中重视道德教化的理念，要赋予其社会主义条件下“德”的含义，而不能简单套用中国古代历史上关于“德”的内容；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和为贵”的理念，要用辩证唯物主义进行改造，使其与敢于斗争的理念相统一，以维护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而不能不分具体情况、不问是非地为和而和；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爱国主义，要赋予当代中国爱国主义的内涵，就是坚持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相统一，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而不能简单套用古代忠于一家一姓那样的内涵；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诚实守信等传统美德，要赋予社会主义诚信的时代内涵，而不是简单照搬历史上“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朋友两肋插刀”式的内容；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成仁成义”“舍生取义”的内容，要赋予为共产主义崇高理想、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担当作为、坚决斗争的涵义；等等。做好类似这样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大量工作，才能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升华，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

三、必须紧紧围绕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主题、党和人民重大任务实现 “第二个结合”

实现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其实质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创造、理论创新。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经验表明，进行这样的理论创造、理论创新，决不能闭门造车，决不能离开党领导人民正在进行的伟大实践，决不能离开党和人民在一定时期内承担的重大任务。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必须紧紧围绕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主题、党和人民重大任务实现“第二个结合”。

一是要紧紧围绕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这个主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领导人民长期奋斗、艰辛探索取得的根本成就，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是中国实现现代化、中国人民实现幸福美好生活的根本之路，是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的主题。在新时代推进实现“第二个结合”，必须紧紧围绕这个主题，服从、服务于这个主题。习近平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走出来的，也是从五千多年中华文明史中走出来的；‘第二个结合’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有了更加宏阔深远的历史纵深，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化根基。”在进行“第二个结合”的实践中，要明确把如何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作为“结合”的目标追求。明确进行这样的“结合”，是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健康顺利发展。比如，紧紧围绕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事业进行“第二个结合”，就要服从和服务于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需要。在落实“第二个结合”的实践中，必须认真学习、准确掌握马克思主义文化文艺理论，系统学习、理解和运用习近平文化思想，全面总结、挖掘、研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文化发展进步的理念、理论、经验以及作为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精神、特质，并把它们进行有机结合，形成推进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思路，确保我国的文化建设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始终坚持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体现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同时，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各方面，都要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要求，进行“第二个结合”。

二是要紧紧围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在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中，可以从中国式现代化的五大特征着眼，进行“第二个结合”，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比如，从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来说，“我国十四亿多人口整体迈进现代化社会，规模超过现有发达国家人口的总和”。从这一进程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出发，可以在汲取“治大国若烹小鲜”等思想智慧的基础上进行守正创新，出台政策举措不能随便“翻烧饼”，必须提前经过反复论证和科学评估，力求切合实际、行之有效、行之久远。从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来说，“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国式现代化绝不能成为极少数人的现代化，必须解决好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群体不合理的收入差距问题，可以在汲取“不患寡而患不均”等思想智慧的基础上进行守正创新，不断推进社会公平正义，既继续把社会财富的“蛋糕”做大，又把“蛋糕”分好。从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来说，“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物质贫困不是社会主义，精神贫乏也不是社会主义”。要充分认识实现这个特征的重要性、紧迫性，努力避免西方一些国家在物质现代化后出现的精神堕落、道德沦丧、文化腐朽、社会丑恶问题，可以在汲取“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等思想智慧的基础上进行守正创新，强调物质文明建设居于基础地位的同时，必须同步加强精神文明建设，使二者始终协调发展。从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来说，“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无止境地向自然索取甚至破坏自然必然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要充分看到过去几十年我国经济发展的环境代价，进一步发展面临的环境压力，充分看到实现绿色发展，走生态良好、可持续发展道路的必然要求，可以在汲取“天人合一”等思想智慧的基础上进行守正创新，把人与自然放在辩证统一的关系中，寻求永续发展之路。从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来说，“我国不走一些国家通过战争、殖民、掠夺等方式实现现代化的老路，那种损人利己、充满血腥罪恶的老路给广大发展中国家人民带来深重苦难”。要充分看到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依靠战争、殖民、掠夺等手段实现经济发展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充分看到通过和平发展实现现代化必然要求我们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必然要求我们独立自主、反对霸权主义，必然要求我们坚持与世界各国互相尊重、友好相处、平等互利、合作共赢，可以在汲取“协和万邦”等思想智慧的基础上进行守正创新，倡导各国守望相助、合作共赢，让人类共享发展成果。

三是要紧紧围绕巩固文化主体性。“任何文化要立得住、行得远，要有引领力、凝聚力、塑造力、辐射力，就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性。”文化主体性反映了一个国家和民族对自身文化的自觉意识和进行文化创新创造的主动精神。这样的文化主体性决定着文化的内容、特征与面貌，是文化自信的根本依托，对于我们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重大意义。推进“第二个结合”，必须坚持巩固文化主体性。习近平指出：“这一主体性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中国大地上建立起来的；是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基础上，借鉴吸收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是通过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建立起来的。”从中可以看出，当代中华文化主体性的形成，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也离不开5000多年中华文明。在“第二个结合”实践中，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坚持和完善中国人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看待人生的独特价值体系、文化内涵和精神品质。要通过汲取中华文明以自我发展回应挑战、开创新局面的文化主体性与旺盛生命力，获取中华民族历经千难万险而不断复兴的精神力量，坚定不移走自己的路；要通过汲取“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创新精神，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态度，不惧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不断创造自己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要通过汲取中华民族国土不可分、国家不可乱、民族不可散、文明不可断的共同信念，巩固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团结集中的统一性，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要通过汲取中华文明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精神，努力弘扬中华文明由多元文化汇聚成共同文化而化解冲突、凝聚共识的传统，促进中华民族在交往交流交融中延续和光大自己的文明；要通过汲取中华文明一直传承的和平、和睦、和谐理念，支撑中国始终作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不断追求文明交流互鉴而反对文化霸权，不把自己的价值观念与政治体制强加于人，坚持合作、不搞对抗，不搞“党同伐异”的小圈子，永远站在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

“第二个结合”是习近平着眼于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奋斗目标，深刻洞察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抓住文化传承发展中的关键因素，提出的重大创新观点。新征程上，我们要深刻领会“第二个结合”的重大意义，坚定文化自信、秉持开放包容、坚持守正创新，准确把握实现“第二个结合”的必然要求，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贡献力量。

作者：邓纯东，山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特聘教授

来源：《党的文献》2025年第4期